池西西起身送他们。
“行了,别送了,一个人在家反锁好门。”傅川用手抓了下睡乱的头发,俯下身用哄小孩的语气对池西西说,“我出去一星期,赚了钱给你买礼物。”
眼下正值金融危机,刚刚他们却在聊什么贸易,简直有合伙诈骗的嫌疑。
傅川走后,整栋公寓都安静了下来,池西西讨厌这种空旷的安静,打开电视机,换到一档综艺节目,调大音量,而后回房睡觉。
一觉睡到傍晚,醒来后只觉头痛欲裂。
用冷水洗过脸后池西西正想给梁星打电话,才记起自己和傅川交换了手机。
换过衣服,池西西搭地铁去了梁星家。
梁星也正无聊,两人应付式地吃了几口梁妈妈做的饭菜,手拉着手出门逛小店、吃小吃。
各自买了一大堆,听到池西西喊累,梁星只得放弃了去买衣服的计划,挽着她进了肯德基。
池西西小口小口地舔着甜筒,一如既往地听梁星讲季泊川,她不时瞟着周围同样悠闲的食客,只觉得如此肆无忌惮地浪费时间实在太奢侈。
六点钟准时起床,背一个钟头的单词去学校,放学之前利用课间和各种副课完成老师布置的作业,回家以后做参考书上的习题,几乎没在十二点前睡过觉,入睡时耳朵里也塞着耳机听英语听力——日复一日,这样的生活她过了整整三年。
苦是真的苦,如今终于解脱了却也没感到多么幸福。
梁星正说到季泊川如何如何躲想要挽回的大二学姐,手机就响了,她看了眼来显,把手机递给池西西:“是你妈妈。”
片刻后,池西西挂断电话,眼中带上了几分雀跃:“去我家拆礼物吧!”
魏云楼对女儿向来大方,久未见面,又赶上池西西高考结束,她带了成箱的礼物回来。
除了惯有的各种衣服、零食、女孩子喜欢的小东西,还有从未有过的高跟鞋、香水、唇膏和首饰。
池西西和梁星的衣服尺码不同,鞋子却穿相同的号。两个人皆是第一次穿高跟,走起路来都有点拿腔作势,互相嘲笑后,又兴高采烈地去试唇膏。
梁星带着分到的大包小包心满意足地离开后,池西西旁敲侧击地问出妈妈已经和那个男人彻底分手了,心情更好。
于是傅川发来视频请求时,池西西脸上的笑意还没散去。
傅川已经在酒店了,比起小镇上时断时续的信号,这一次的画面清晰了不少。
“你化妆了?”
看了眼镜子,池西西才发现忘记擦掉唇膏了,被傅川那么盯着看,她有点不好意思。
池西西的皮肤足够白皙,眉眼又清澈,薄薄地涂一层珊瑚色唇膏,整张脸立刻就鲜妍了起来。
“你刚刚怎么不接我电话。”
“我在外面,吵,没有听到。”
“你站起来。”傅川摸起烟盒点了根烟,一脸审视地望着池西西露在外头的锁骨。
“为什么要站起来?”
“叫你站你就站,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池西西依言站了起来。
魏云楼的眼光略显成熟,这件无袖V领的纱质白裙给池西西凭添了几分柔媚感。
“你是跟谁出去的?”
“梁星啊。”
“就只和她?”
“是啊,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