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时间还罢,现在知道了,果然觉得有点困。
我赶紧去躺着歇了会儿。
等醒来时,义兄拿来了几件东西,道:“锁鼻功晚上再说。这是‘十色幡’、‘十二律帝钟’和‘十五味盒’,你练习相色、相音、相味之术时候可以用。具体方法是……来,我示范给你看。”
在接下来的两天里,我除了吃饭、睡觉之外,就是看书练习相色、相音、相味之术和锁鼻功,听上去很累,但其实却一点也不累,我的精神和身体都在不知不觉中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兴奋境界。
我甚至都已经没有了时间的概念。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义兄打断了我,笑道:“归尘,该休息休息了。”
“我不累啊,大哥。”我“嘿嘿”傻笑道:“毛主席说过,要鼓足干劲,力争上游,多快好省地学习麻衣相术。”
“我怎么没听说毛主席还说过这种话。”义兄擦了擦汗道:“别贫嘴了,快休息休息吧。”
“不用,我真的不累。”
“不,你累了,你看我的眼。”义兄把手缓缓放在了我的脑袋上,目光朝我扫来,我们四目相对的那一刻,我猛一悚然,就觉得自己好像看见了浩瀚的星海和无底的深渊一样。
我正要说话,却突然感觉一阵极度的困意袭来,眼皮瞬间就耷拉下来,感觉再也睁不开了。
“呵,呵,呵——”
我一连打了好几个呵欠,模糊不清地嘟囔道:“大哥,看来小弟是真的困了,我,我先睡会,你,你自便……”
“睡吧,好好睡吧。”
义兄的话传来,就仿佛来自很遥远很遥远的地方,陌生而又熟悉,温和而又神秘。
那一刻,我沉沉地睡了过去。
这是一次前所未有的沉睡。
没有做梦,中途也没有醒来,直到某一刻,就像定了时间的闹钟,必须要在此时觉醒一样。
我醒过来了。
侧卧在床上醒了过来。
我已经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了,但是我明明记得我睡觉前没有躺在床上的。
睡的时候,是夜里还是白昼,我也不记得,但是现在醒过来的时候,天是亮着的。
屋子里静悄悄的,已经空无一人。
大哥走了?
“大哥?”
“大哥?”
我先是一愣,然后急忙喊了起来,一边喊,一边从床上翻身下去,从里屋走出去,把几个房间翻了个遍,又跑到院子里转了一圈,也没有看见义兄。
真的走了啊,刹那间,我有种怅然若失的伤感。
对了,《义山公录》呢?
我又跑回里屋,到我看书的桌子上去找,没有看见书,却看见了一张纸,写了字的纸。
似乎是义兄留下的信。
我拿起这张纸,才看见纸下面还压着一叠钱。
“归尘吾弟,三日期满,为兄已和江灵带五叔去寻东木鬼医,吾弟宅心仁厚,虽五行全缺,然福祸相依,吉凶休咎,未可以常人之心揣度也!从今而后,且云游天下,踏足红尘,周旋苍生,艺成之日,当不惧五行鬼众及一切歪门邪道!愚兄特赠程仪若干,他日有缘,你我江湖再见!另,陈家村中有一老者姓名陈德,近日将归,吾弟若得闲暇,可与之一叙。”
我看了半天,眼眶有点湿润,嘟囔道:“这人也真是的,写个信还写的文绉绉的,要不是我上学的时候最爱语文和历史,古文学的还不差,估计连信都看不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