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承熙顿了顿,又说:“辛志成这个名字你就算不关注财经新闻也应该不陌生,国内排得上号的房地产大亨,陈凛公司的很多项目都是跟他们合作,就连现在在江京开发的滨江新城,也是两家公司共同入股。辛志成为什么要栽培他,不是准女婿谁会栽培一个无名小卒?”
和以前相比,陈凛的确是有了很大改变,但白葭万万没想到,他能骗自己,他从来没在她面前承认过和辛卉的关系,也没详细介绍辛卉的身份,只说是朋友家的妹妹,因此白葭虽然能感觉辛卉对他非同寻常的感情,却也没往心里去。
“早上他打电话给我的时候还跟我说,欠我的钱会百倍奉还,我不知道他这话是什么意思,但我想,你一定明白。”
白葭抽泣着,眼泪落下来,把二十万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慕承熙惊讶不已,原来当年陈凛离开竟有这样的原因,他是不得不离开,怀着痛苦和不甘心,被坎坷的身世逼迫着离开,而白葭更苦,明知道真相却不能解释什么。
难怪高二那年会考结束的时候白葭精神反常,只怕陈凛那一走,她的心都碎了。
“所以你那么节省,是为了攒够二十万还给白阿姨,还清欠她的债以后你就能去找陈凛?你不跟我去美国,也是怕他回来找不到你?”慕承熙伤心地声音都颤抖了。原来她真正在意的只有陈凛。
白葭不说话,慕承熙知道她默认了,无言地站起来离开。
没有回办公室,慕承熙开车去军区医院找母亲张秋霞,他有一肚子的怨气不吐不快。到了军区医院,直奔院长办公室,敲门进去。
一身军装的张秋霞一看到宝贝儿子进来,眼睛都亮了,从椅子上站起来,问他怎么这时候来了。
“妈,有件事您一定要如实告诉我。”慕承熙竭力让自己的情绪稳定一点,可声音听起来还是有点颤抖。
张秋霞端详儿子那种凄苦的表情,心里有所预感,自从叶娉婷告诉她,白葭也在承熙那家医院工作,她就有这种预感,东窗事发的时候快到了。
“你这是要来质问我?”张秋霞不知不觉就端起了姿态,哪怕是对儿子,也自有一种威严。
慕承熙没有理会母亲的话,问她:“当年您逼白葭离开我时许诺等她毕业帮她找工作,她并没有同意,您为什么要说她同意了,您为什么要撒谎?”慕承熙说到激动处,眼睛里泛着泪光。
“承熙,你控制自己的情绪,有你这么大声跟妈妈说话的吗?我早就说过,我不喜欢那个女孩,满肚子心机,她看上的根本不是你这个人,而是你的条件。”张秋霞此时对白葭更恨之入骨。
“我只问您,您为什么骗我?您可以有一百个理由不喜欢她,但您不该选择欺骗!您这样高高在上的知识分子,医院领导,竟然无耻地选择欺骗。”慕承熙从来没有在母亲面前这样发泄过情绪,快崩溃了似的。
“我是为了让你不再泥足深陷,让你看清楚,她是个什么样的人。”张秋霞提高声音,肩章上的金星在灯光下分外刺眼。
“我派人去兰溪镇打听过,白家母女在镇上名声非常不好,白葭她妈妈因为当小三被人当街扒光衣服暴打,白葭上初中的时候就有男朋友,那个男孩家境也不好,后来成了工地上打工的混混,我问问你,你和这样出身的女孩能处出什么好来?她和你根本就不是一个阶层,你那时候还小,男孩子贪图美色,被她外表所迷,妈妈都原谅你,因为你涉世未深,可是说到婚嫁,她根本没资格和你谈婚论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