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少奶奶笑着道:“环儿,将我要送与姑娘的东西拿过来。”
那个叫环儿的丫头将一只看来十分贵重的盒子拿了出来放在两人面前的茶桌上,然后十分有规矩的退在一旁。
程氏亲自打开了盒子,只见里面放着一对碧绿碧绿的镯子。何春花只觉得这东西应该相当贵重,即使在现代也难看到这种东西。
“这是我出嫁时在娘家带来的,送给姑娘做个见面礼,毕竟老太君那面可让我照顾着你,若不完成任务有的烦呢!”说完微微一笑,虽讲的轻松可是却明明白白压了何春花一头。
何春花明白,现在所有人都认为她是蒋涵在外面带回来的妾,以她这种身份是无法成为他的妻的。所以,人人都觉得高她几等,连武王爷那几个待妾见到她也是趾高气昂的。
她是个现代人又穿在农户人家,对古代的妻与妾标准并不是太过清楚。只知道妾就是玩物,可以随意送人的,即使生了孩子也只是庶子,称她也是姨娘而不是娘。
可是瞧她们的样子就知道了,这妾的定位全看男人是否喜欢。喜欢了受重视了就会让她们这些夫人们多瞧几眼,若是不受重视只怕她们连瞧都懒得瞧。
对于她们的态度何春花并不喜欢,于是将镯子推回去一些道:“这么贵重的东西我可不敢收,二少奶奶收回去吧!我这双粗生粗养的手带上了这镯子只是让它蒙尘罢了。”
“哪里,姑娘救了他……救了大公子就是整个蒋家也是整个朝廷的恩人,这镯子绝对带的起。”程氏又推了回来,然后转了话题道:“姑娘似乎读过书?”
“嗯,夫君教的。”本来她称呼相公习惯了,但是与外人讲时自然表示了一下自己对他的尊敬,所以用了夫君两字。
听到这两字程氏胸中一痛,她单手捧住心脏位置,皱了下眉,苦笑道:“是吗?他才学过人,倒是极少有耐性去教授别人,姑娘好福气。”说着就摇摇晃晃的似乎要晕倒的样子。
这突然间的是怎么了,何春花连忙站起来躲在一边道:“那个丫头姐姐,快看你家二少奶奶怎么了,不如带她去瞧大夫吧?”
环儿狠狠瞪了她一眼,这个村妇着实可恶,明知二少奶奶与大少爷的关系还在她面前讲那种话伤她的心。于是扶着程氏道:“二少奶奶,我们回去吧?”
程氏点了头,就勉强道:“本想好好陪一陪姑娘的,但无奈身子撑不住,就先回去歇了,就此别过。”
“嗯,慢走慢走。”唉哟喂,这玻璃心儿的人可真惹不起。何春花拍了拍自己的心脏位置拿起那只纱巾扇着小风。
哪知道去后的二少奶奶竟然突然间又反了回来,程氏道:“姑娘,有一事忘记与你讲,明日家……家宴,母亲……让我寻问你可有……可有什么忌讳。”说着竟然将头扭向一边落了泪。
“没忌讳,一点忌讳也没有,您不用这样担心,真的没有。”这怎么还哭上了,真是美人心海底针啊。
“那就好。”美人说完竟然转身就留给她一个萧瑟的背景快步走开了,留下何春花继续扇着小风不解自己做了何事让她有这种表现?
她不明白可是她身后的人明白,两个丫头的脸色真是青一阵红一阵,绫儿向晴好使了个眼色,她就趁着大家无事时去老太君那边将这事儿说了一遍。并在最后道:“二少奶奶这样做也不怕寒了二少爷的心。”
老太君近日因为何春花的药转好,虽并不是特别喜欢那孩子但是自己那死里逃生的大孙子喜欢也就没了办法,爱屋有乌总要想办法保住她的。
近日的观察看来,那姑娘倒是个本份的,不多事也不挑事。可是没想到平时守着本份的程氏这时候却做出这样的事儿来,她只怕是不甘心吧,毕竟论身份地位身为次子的蒋清比兄长差上一层。当初以为他必成会继承武王,但是谁想蒋涵在这个时候回来,她的心只怕早乱了。
“那何花怎么样?”老太君私下答应大孙子在他不在府中的时候事事照顾着何春花,所以那边有事她这边第一个知道。
“倒是没事儿人似的,瞧着只怕还不知道二少奶奶与大少爷之前的事儿。”知道的话怎么那么没心没肺的?
老太君皱眉道:“以后告诉身边的那些人别在她耳边乱搅舌跟子,若被我知道了有的罚。”
“奴婢知道了。”晴好交代完就退下了,刚回到武园就听到里面传出一声凄厉的惨叫,不由吓了一跳向里面跑了过去。
见绫儿在里面出来就问道:“怎么了?”
绫儿抽动着嘴角小声道:“照镜子的时候发现这个了,所以反应大了点儿。”说完脸一红,大少爷做得太过了,都这么长时间了印记还在。刚刚大少奶奶拉衣服的时候她也偷瞧见了,脖颈下边那才多,连后背都有……
她不由得想多了,所以脸越来越红。晴好见她脸红自己也默默的红了脸,以前大少爷在她们面前的形象就如同战神似的,如今他想征讨的似乎只有大少奶奶一人了。
不提武园这个充满着粉红泡泡的地方,单说哭着回到自己院子的程氏的事情很快传得上上下下皆知。
武王妃可是将这个出身好的媳妇当成了心肝,不想这事传到左相府中去,于是就带了人寻问程氏到底受了什么委屈。程氏自是知道这个母亲性子的,所以只哭不答,只将她哭的气了竟带了人奔了武园。
而这面,蒋清一挑帘走了进来,嘴边带着嘲讽的笑意,一挥手让丫头们下去坐在一边看着哭得梨花带雨的程氏,道:“这是忍不住了?”
“夫君,您这是什么意思?”她擦了擦眼泪,对于这位蒋府的二少爷她还是有些怕意的,总之不是能随意玩弄在手的男人。
“没意思,不过我劝你少打没用的盘算,小心偷鸡不成失把米。”蒋清玩弄着一边的垂帘,笑着道。
“夫君说笑了,我能有什么盘算。倒是夫君你今日不是应该在外室秦氏那里吗,怎么有空回府来陪我了?”她自进府后虽与蒋清相安无事也不过是她一直在忍让,事到如今她更不想多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