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地一声,正中靶心。
“赵姑娘真是进步神!”周书礼拍着手叫好。
宋温惜和沈悦也被赵迟语的骑射能力惊艳到,跟着一齐鼓掌。
唯有晏时鸢,不屑地哼了一声:“这算什么,这我也可以!我皇兄可是能百步穿杨的!”
赵迟语大笑几声,骑在马上朝她挑衅道:“公主殿下,别提你的皇兄了,你的皇兄比不上我太子哥哥的一个指甲盖!还不上马同我一决高下!”
晏时鸢哪里受得了这番煽动,负气上马。
宋温惜有些担心,劝道:“公主,莫要冲动行事……”
一旁双臂环胸看着几人的林策此刻也放下了手臂,担心地看向晏时鸢。
晏时鸢充耳不闻,两脚一夹马肚子:“驾!”
马疾驰而出,朝靶子的方向跑去。
晏时鸢从箭囊中抽出一支箭,想要稳住重心,却总是失败。马的度很快,她一不小心便跑过了头,干脆掉头又换了个方向,重新瞄准靶心。
手微微一松,她的箭也“嗖”地一声飞了出去,射中了靶子,可是却落在了靶心之外。
晏时鸢刚有些泄气,身下的马似乎被箭惊扰,突然扬起了前蹄。晏时鸢还未来得及拽进缰绳,便被马甩了下来。
“公主——”宋温惜等人惊叫道。
此时林策早已飞身上前,在晏时鸢摔个狗吃屎之前接住了她。两人在草坪上滚了两圈,卸了力,才停住。只见晏时鸢趴在林策身上,动也不动。
几人连忙跑过去检查晏时鸢是否受伤。
刚靠近,就见晏时鸢面红耳赤地爬了起来,她怒声道:“本……本公主用不着你救!”
说完她便羞赧地跑开,一路跑回了马车上。
林策眉心微皱,坐起身揉了揉摔痛的肩膀,对尴尬地站在一旁的几人道:“今日便先练到这吧。”
赵迟语圆眼微眯,撇了撇嘴,嘟囔道:“公主殿下就是爱逞强,先生舍身相救,她还不领情……”
“赵姑娘不该激公主殿下与你比赛,若是公主伤了,圣上定会追究林某的责任。”林策脸色不太好。
“她自己愿意同我比,与我有何关系……”赵迟语为自己辩解道。
宋温惜有些放心不下,说:“我去看看公主殿下。”说完便朝马车走去。
宋温惜走到马车前,上车撩开车帘,只见晏时鸢仍旧红着脸坐在车里,垂着头不知在想什么。
她抬头见是宋温惜进来,紧蹙的眉头舒展开来,又松了一口气:“我还以为是赵迟语那个讨厌鬼。”
宋温惜觉得她们二人互相嫌弃的样子有些好笑,便垂眸轻笑一声,说:“赵姑娘年纪尚轻,公主何必同她计较。”
晏时鸢朱唇微微撅起,不甘不愿地说:“谁让她总是提起三弟,我听到‘太子哥哥’四个字便觉得厌烦。”
她顿了顿,叹了口气:“我知道,你们几人,虽然父皇名义上是为我选的伴读,可实际却是为三弟选的妃子。你们人在我身边,可心思却都是在三弟身上的。”
宋温惜微怔。
此时的晏时鸢看上去有些落寞。仔细想来,深宫之中,似乎她确实没什么朋友,从小一起长大的皇兄被贬,三弟和四弟又对她颇为疏远。几位伴读又各怀心思,无人与她为伍。
宋温惜莞尔一笑:“朋友在精而不在多,公主殿下若是不嫌弃,我愿与殿下交心。”
晏时鸢抿了抿唇,瞥了一眼宋温惜,又移开目光,轻咳一声,问:“那我问问你,你说……林策怎么样?”
宋温惜??一愣:“先生?什么怎么样?”
晏时鸢粉面含春,眼含秋水,吞吞吐吐道:“自、自然是……做驸马,怎么样?”
“公主喜欢林先生?!”宋温惜惊道,声音不自觉地提高。
她话音未落便被晏时鸢一把捂住嘴,晏时鸢嗔怒道:“别那么大声!我只问你一人!”
宋温惜扒下她的手,疑惑道:“公主不是最讨厌武将?”
晏时鸢咬了咬唇,眼波流转:“可……林策他,不一样。他温柔细心,文武双全……方才,还舍身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