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槐序的信竟是邀请她去看马球赛,为了欲盖弥彰,主办此次马球赛的名义落到了誉王妃的头上,因此除了她还会有各家的公子贵女前去。
既然如此,她也就没什么顾虑了。
东临国是个崇尚武艺的国家,朝中武将总比文官更得皇上器重,而且允许女子做官挂帅,举国上下不论男女都可以学骑射,所以都城中的贵女和公子大多都会驭马之术。
清莺若非生来体弱也该是自幼习武练骑射的。
她悠悠叹出一口气,将信纸折叠好放进木匣子里。
……
千月阁位于都城南侧边沿,是最大的击鞠场地。
尽管没有参赛,清莺还是穿了一身简便干练的衣裳前来。
谢娇英一看到她,隔着老远就招手示意。
她只好走了过去,果不其然看到6星黎也在。
自上次鲁国公府一别之后这还是她们第一次见面。
清莺坦然自若地向她们问好,但是6星黎显得有些局促,到底脸皮比较薄。
清莺没什么闺中好友,与谢娇英打过几次交道对其印象不错,在招呼下便与她坐在了一起。
此时桌面上摊开三张纸,分别写着“壹、2、3”,谢娇英面前放着一个鼓囊囊的荷包,里头装着银子。
她兴冲冲地道“柳妹妹今日准备押哪一队赢?”
都城中每逢有马球赛必定会有下注,最低一两银子起步,上不封顶,投得越多相应的赌注就越大。
“你押哪一队?”清莺问她。
谢娇英指了指其中的3,道“誉王世子的马球在都城中难逢敌手,我觉得押他赢面比较大。”
“6姐姐你呢?”
“我……”6星黎捏着荷包有些犹豫。
谢娇英打趣地揶揄道“她已经纠结了半个时辰了,壹队是6景彦,2队是太子殿下,一边是亲哥哥,一边是心上人,可不得愁死她了。”
清莺皱了皱眉,“太子殿下不是和誉王世子一队吗?”
“起初是一队来着,但是誉王妃说这样就没看头了,硬生生给他们拆成了两队。”说到这,谢娇英左右瞧了瞧,确定没有外人靠近,才凑过来压低声音道“太子殿下与七皇子在一队呢,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二人不和,这场马球赛可有好戏看了。”
清莺忽然有些小激动,“这哪里是什么马球场,这分明就是修罗场嘛。”
这时,6星黎把自己荷包里的银子倒出来,一分为二,道“我两队都押,一碗水端平。”
谢娇英挑了挑眉,随后看向清莺“你呢柳妹妹,要不要跟我押3队?毕竟里头还有你的哥哥柳小将军呢。”
清莺想了想,伸出手,余月便将荷包放入她的掌心,随后她将银子尽数倒出来,全部倒在了写着“2”的纸张上。
谢娇英不免咂舌“从前太子殿下都未参加过马球赛,技术如何尚未有定论,你怎敢全部都押注给他?”
清莺想起魏槐序的那封书信,他说他会赢的,她决定相信一回。
于是她笑了笑,道“我凭直觉。”
不过想了想,她又拿出来一锭银子放到3队那边,道“哥哥也需要鼓励。”
而当柳乘风得知自家妹妹竟然把银子全部押给了2队时,捂着心口万分悲怆,“姝姝竟然信不过我!”
魏冬晨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这不是还有一锭银子呢嘛。”
柳乘风却仿佛听不见他说话,“她为何要押2队?你说有没有可能是她没搞清楚我在哪一队?”
“你亲自去问问她不就好了?”
“对,我去问问!”
柳乘风急匆匆走向女眷们坐着的亭子里,命下人将清莺叫到了一旁问话。
清莺十分不解,坦然地道“大哥哥,我没有押错呀,就是2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