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硬。”他的力气有所收敛,听见她急促的细喘声,恶劣地笑起来,“不行了?”
耻辱羞愧燥热如潮水般席卷全身,她被他激得冷静理智尽失,脸上火烧火燎,破口大骂道:“王八蛋色-情狂下流胚登徒子衣冠禽兽八百辈子没见过女人——”叽里呱啦骂了一串后,以一声轻哼收尾。
他闷声笑,越加地深陷:“心口不一,不可耻?”
“……去死。”
在最原始热烈的攻势下,固守的堤坝溃决成灾,漾出涓涓清泉,林初戈赧然得揪紧身下的布料,葱白手指与同色床单浑然一体,她羞臊地将脸颊埋进枕头中,全身汗涔涔的。
她咬紧牙关,不哭不喊不服软不告饶,在本就伤痕累累的嘴唇上再度咬出一道血痕。
她不哼不响,费力“撞钟”的和尚不乐意,匀出一只手在她腰上捏了捏,不轻不重,捏得她心尖悸悸颤动,逗留在唇舌间的低吟终是吐出,酥酥软软婉转悠扬,尾音风情无限,余音缭绕于耳,令他心痒骨枯。
又一次被迫翻身,她眼皮微撩,长而媚的眼中氲着一层薄雾,如一汪湖泊,漾起粼粼春波,倒映着一张疏朗若神的脸。
他垂头吻她,动作轻柔得不像话,好像他们真真是情意绸缪的恋人,而不是她伺机勾引,他顺水推舟。
她想开玩笑试探地问他爱不爱她,这念头浮上心头一秒,就被她生生压下去。在床上,即使他说爱,她也不会相信。
他醉心于她的唇,未发现她的心绪缥缈过几秒,唇舌纠纠缠缠沾染上彼此的气息,像无形的烙印,水乳-交融,一室春意正浓。
结束时,他抱着她去浴室。
林初戈仰躺在浴缸里,任由他帮自己清洗,她实在没气力拒绝或害羞。
浴缸外壁贴着斑马纹瓷砖,她趴着看了片刻,感觉头晕目眩,一转眼珠就瞥见未着寸缕的男人,她捂住脸哀嚎道:“你不能穿衣服么……”
“你又不是没看过。”
“看过你就可以在我面前裸奔吗?”
“那你自己呢。”他口中反驳一句,背过身拿起酒店准备的浴衣披上。
稀里哗啦的水流声里她打了个哈欠,笑道:“莫总真有钱,在醉中天这种顶级酒店也有一间私人套房,住一晚得花多少人民币?”
觉察到她套话的意图,莫行尧扬了扬唇角:“我和醉中天的老板有点交情。”停顿几秒,“今晚之前我没踏进这间套房一步,价格我也不了解。”
她将信将疑,斜溜他一眼,男人眼梢尽显满足过后的慵懒惬意,白色浴袍松松垮垮披在身上,堪堪遮住重要部位。
她伸长胳膊抚摸他的右脸,像梦呓般咕哝:“先前你为什么会生气?因为我说我是卓信的林总监而不是你的女伴?”
“是我的女人很丢脸?”他反问,扫了眼她血迹斑斑的下嘴唇,蹙眉道,“总是这么倔。”
浴缸里的水暖呼呼的,她有些困,眼皮子愈来愈沉重,小声说:“我不想让别人误会我是靠皮肉营生的女人,不过‘勾引上司’这一项算是坐实了。”
她强打起精神,轻浮浪荡地问:“莫总觉得过瘾么?”
他不语,她转转眼珠子,胡诌一气:“陆老板有次在我面前说漏嘴,称赞烟花巷的学生妹好哄,送个手机或者送一盒贵点的巧克力,就愿意陪他寻快活。”
烟花巷是岱城最大最乱的红灯区,她母亲曾在那里待过一阵子,妓-女混混乞丐瘪三扎堆,充斥着情-色和暴力。性即是暴力,男人用拳头逼迫女人屈服,在那条阴森森不见天日的巷子里,即使是明码标价的性工作者,被强-暴一分钱赚不到,也只有打落牙齿和血吞,还要低声下气奴颜媚骨,感谢地头蛇青眼。
“你别冤枉江引。”他笑不可仰,“我说过,你想问什么可以直接问。”
她睁大眼瞪他:“我猜错了?陆江引不喜欢学生款的?你们还真一起嫖过?”
他坦然道:“没有。你长得这么好看,我怎么瞧得上那些庸脂俗粉。”
她定定地凝睇他半晌,勉强相信了。
他扶着她站起来,用毛巾将她身上的水珠擦干,帮她穿上浴衣,眼睫微垂,神情专注,瘦削的脸罕见地漾着一分柔情。
她吃吃地笑,未饮酒人已醉:“莫总以后一定是个好父亲。”
说完就被他拦腰抱起,她蜷缩在他温暖宽厚的怀中,未等回到床上,就闭眼睡了过去。
他弯下腰把她放在宽大的双人床上,她侧躺着,发丝交错地垂落,丝丝缕缕掩住眉眼,皮肤光洁似玉。他替她将头发别在耳后,掌心捧着她半边脸,大拇指在她脸上留恋不舍地摩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