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方予想象了一下那般旖旎的画面,顿时臊得满脸通红:“林初戈你瞎说什么呀?!你这人一点浪漫细胞都没有,莫行尧怎么受得了你?”
“他也没有浪漫细胞。”林初戈斜眼睨她,薄嘴唇轻微一掀,唇角荡开缕缕笑纹,露出白森森的牙,“你那么害羞做什么,难不成满口粗话的周小姐初吻还在?”
周方予被她激得柳眉倒竖凶相毕露,从船头扑向船尾的林初戈,船只大幅度地晃动起来,水花四溅,船夫不明就里地望她们一眼,又耸耸肩掉过头去。
“在又怎么样,我和那个混血杂种只是演戏而已,我这一生都要吊死在周远宁这株仙人掌上,非他不嫁!”周方予来回地摇着林初戈肩膀,凶巴巴地道,“可以了吗,你高兴了吗?!”
林初戈满意地大笑,戏弄道:“你不会绑了他来强的?近水楼台先得月,你有的是机会。”
周方予啧了声:“所以说我是被你和方苓带坏的。”
落日熔金,淡金色的余晖于水面晕开,仿似湖水上绘了一层金色彩釉,黑色船只款款划到桥边。
回到酒店大堂,五个身材魁梧的男人拦住她们的去路,为首的梳着乌油油的偏分头,一双冷峻的三白眼望定周方予。
男人清了清嗓子,说:“小姐,回家吧。”
周方予眼皮一翻,赏他们一个白眼:“回个屁,老娘还没玩够。”
林初戈逐一扫视那五个男人,个个都戴墨镜穿西装膀大腰圆,像练泰拳的拳击手。
“周远宁还真是……”她神色微妙,“一言难尽。”
周方予正想替哥哥辩解,偏分头男人上前将手机送到她耳边,电话那头的人声线清润好听,柔声命令:“周方予,回家。”
坚守的堡垒轰然崩塌,不战而败,周方予耷拉着脑袋,顺从地说:“知道了,我马上就回去。”
她掐断电话,挥手扔给身旁的男人,对林初戈勉强笑笑,瓮声瓮气道:“别笑我,也别骂我,我拒绝不了他的要求。”
林初戈想,真是低到尘埃。
☆、第39章狗血淋头(1)
回到岱城的第二天,多日未见的谢慕苏打电话来约林初戈去醉中天,说是请客,让她务必偕同方苓前来会面。
方苓向来是可无衣穿不能无食吃,就差在脑门刻上“吃货”二字,听见有人请客,当即薄情寡义地抛弃温暖的被窝,三下五除二穿上衣服,拽着林初戈坐上自己的爱车,横冲直撞开向醉中天酒店。
林初戈心惊胆战,生怕她闹出人命,提醒道:“你悠着点,我的命可握在你手上。”
方苓不以为然:“放心,我的车技好得很。”
穷阴杀节,急景凋年,街上置备年货的行人如织,车如流水,一些商店已挂上了大红灯笼,雅致的风俗与摩登的建筑掺揉在一起,别有韵味。
客人达到酒店,请客的却没来,她们只得在包厢里等待谢慕苏。
方苓垂涎欲滴地翻看菜单,林初戈无所事事,摸出手机翻开通话记录,将近一周没有联系他,目光停留在他的号码上迟迟不敢拨。
她自认爱得不比他少,昨晚辗转反侧想了一宿,似乎二人关系里总是他忍让她,而她出于自尊极少低头,这样对他就公平吗。
喀嚓一声,门开了,一群人乌压压闹哄哄地走进来,最先进来的是陆江引,面色沉郁,穿一套银色西装,泛着流水般的光泽,没系领带,西装外套松松地披在肩上,唇间险伶伶地衔着一根烟,红焰闪烁,眯眼向这边一望,看清是她们忽然笑逐颜开。
陆江引大步迈到她们面前,一面拉开椅子坐下,一面笑着对林初戈说:“真巧,林初戈,我正想去找你。”
林初戈不理他,斜溜一眼慢步走来的莫行尧,他身着黑色修身风衣,拉链未拉上,露出里面的白色丝光衬衫,下穿墨色西裤,单手插在裤袋里,迈步时隐隐勾描出小腿笔直悦目的线条,神采隽爽,漆黑的眼略略扫过她,径直在陆江引身旁的椅子坐下。
说请客的女人挽着一个身姿英挺的男人,两人亲密得宛若藤缠树树缠藤,那男人白衣黑裤,风神秀彻,岁数目测与陆莫二人相仿,方苓自上至下把他端详了一遍,心想又是白斩鸡,怎么她的女性朋友个个都好这口。
方苓眨了眨眼,瞟见谢慕苏身后跟着一个麦色皮肤的男人,暗自赞赏有点阳刚之气。
她尖声喊道:“谢慕苏,你把你的面首全都带过来了?”
“你别乱说,他们是双牧的朋友。”谢慕苏回头歉意地对男人一笑,“严先生,抱歉,她说话一向没有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