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按什么比例饲喂才能让牲畜喜欢吃、让牲畜健康健壮不生病,还是罗元良逐步试验、逐步摸索出来的。
去年各个牧场最难熬的时候,罗元良把储藏的秸秆运输到各个牧场,并让牧场工人教会他们怎么利用秸秆喂养牲畜。这无私的帮助让草原人迅速接纳了云泽牧场,这不,这牧场主人一有出售牧场的打算马上就联系了罗元良。
牧场主人说:“我经营这牧场这么多年,对它的感情很特殊。如果把它交给别人我肯定不放心,不过交给你们的朋友就不同了,我相信你们肯定会把它变得更好。”
连对素不相识的同行都怀有善意的人,对自己的牧场肯定更加用心。云泽牧场这两年的发展所有人都看在眼里,既然一定要卖掉牧场,那么卖给袁宁和罗元良的朋友怎么看都比卖给别人放心。
双方都对对方非常满意,沈霁云当天就让助理留下和对方谈价格和谈合同,准备直接拿下这个牧场。
到要走的时候,诺敏领着四只狗狗从松林里回来了,肩膀上还多了只正在啃松子的红尾巴松鼠。红尾巴松鼠咔嚓咔嚓地啃了个松子,瞪着一双黑溜溜的眼睛看了其他人一眼,哧溜一声跳下诺敏的肩膀,三蹦两跳,迅速从所有人的视野里消失。诺敏露出甜笑:“鲁诺叔叔,你这边的松林好大,每年都能捡到好多松子吧!”
牧场主人笑了起来:“那是当然的。以前牧场的孩子们上学时每年都拿很多松子送给老师,都是他们自己去捡的,满山都是。现在孩子们都长大了,我儿子也是,结了婚生了孩子,夫妻俩都要工作,小孩没人带,我们过去帮把手。现在生意场上机会多,他们手上却没什么钱,只能干看着发急,卖了这牧场也能给他们周转一下。”他颇为感慨地看着自己一手经营起来的牧场,“要不是为了孩子,我真舍不得离开家。”
诺敏还小,不是很理解为人父母的感情,只忍不住瞄了眼旁边的罗元良。
牧场主人注意到诺敏的目光,话题一转,笑呵呵地说:“你们牧场里有个小娃娃今天要摆圆锁宴吧?”
诺敏说:“是的,等一下我还要回去帮忙准备呢!”
牧场主人打趣:“你的孩子什么时候能摆圆锁宴呢?”
诺敏一点都不害臊,大大方方地说:“自然是等他十二岁的时候!”
牧场主人哈哈一笑,抬手拍拍罗元良的肩膀:“小伙子,诺敏是个好姑娘。我们看着她长大,很希望她能找到一个能和她相伴一生的好伴侣。她不如外面的姑娘博学,不如外面的姑娘会打扮,但是她有着最美丽的心,所有的马儿和所有的动物们都喜欢她。”
罗元良看向一旁的诺敏,一脸自然地抬手替诺敏拿掉落在发上的一根细细的松针。
诺敏朝他一笑,眼睛弯弯的,像亮亮的月牙儿。
虽然罗元良没说什么,袁宁却了解罗元良的性格。若是不同意牧场主人的话,罗元良绝不与诺敏有这么亲近的举动。
袁宁心里高兴,回去的时候没和罗元良挤皮卡,而是坐到了沈霁云车上。他与沈霁云说起罗元良的事情,说起和罗元良相识时的情形,又说起诺敏对水泽的喜爱。很多很普通很寻常的小事,经袁宁一说好像就变得轻快而快活起来。
罗元良从小没了父母、从小被人欺负,但还是一步步走出阴霾。如今虽然还是不太健谈,可不管是能力还是其他方面都已经他远胜于常人。
诺敏也是跟着爷爷长大的小姑娘,但她没有太多的时间去伤心或者自怜,她觉得世上有那么多那么多的好事,有那么多那么多美好的东西,她喜欢早上很早就醒来,大口呼吸清晨清新怡人的空气,看着太阳从远处的地平线跳出来,照亮草叶上悬挂着的露珠。
沈霁云安静地听着,心里好像也为罗元良和诺敏高兴起来。这世上难过的事情虽然很多,但只要大步大步地往前走,前方总有很多好事在等着自己。
说话间,他们已经回到了云泽牧场。袁宁一下车,便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被四只猎犬团团围住,猎犬们汪汪汪直叫,被围住的人脸上没有多少表情,严肃地瞅着四只猎犬,像在考虑怎么训斥四只胆大包天的猎犬。
袁宁一乐,跑了过去,把四只猎犬喊开,用力抱了章修严一下。
“救驾来迟,陛下恕罪!”袁宁笑嘻嘻。
“救驾有功,恕你无罪。”章修严难得配合地应了一句,泰然自若地回抱袁宁一下才放开,看向从另一边下车的沈霁云。
对沈霁云这个人,章修严还是有些顾虑的。这人太难以捉摸,做事总像隔着一重。即使他主动表露善意,章修严也无法信任。
章修严说:“沈先生看中那个牧场了吗?”
沈霁云点了点头,应道:“已经叫人在那边谈合同和交接的事。”
三个人齐齐入内,已经是傍晚,牧场的居住区域彻底热闹起来。牧场的工人们平时都住在一块,彼此都很熟悉,各家有什么事都会聚在一起,永远热热闹闹亲亲近近。
晚上的圆锁宴比较正式,有司仪主持,有长辈祝愿,有各种各样的肉食。草原上最不缺的就是肉,大只的羊直接架在火上烤,处理得不细致,但粗野也有粗野的滋味,一大块切下来,外面滋滋地流着油,里头被烤得肉香四溢,吃进去整个人都饱暖起来。
末了年轻一辈还在外面堆起了篝火玩了起来。
袁宁也拉着章修严到外面凑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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