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男人的幼稚无话可说,无奈,她只能换了称呼重新问了一次。
这次对方倒是乖乖回答了,告诉她——还不知道,你早点睡,别等。
温思遇想跳过去打他。
老子圣诞节跋山涉水披星戴月的过来就是为了你一句早点睡别等呢!?!
翻了个白眼并不想理他,温思遇丢了手机,磨蹭了一会儿才跳下床去,拖出箱子来换套衣服,还特地画了个妆。
北京的冬天和南方截然不同,风很大,巨兽一般咆哮着呼啸而来,马路两边已经积起了薄薄的一层雪,看起来莹白绵软像是一层层棉花糖。
温思遇套着江叙的黑色羽绒服,哆哆嗦嗦的跑到路边,蹲下身去,手指小心翼翼的轻轻戳进雪里。
冰冰的,凉凉的,一碰到她的指尖,就化成了水挂在她手上。
她就这么蹲在路边,开心的把那一小块的雪都戳出了一个个小洞洞。
她玩的开心,完全没注意到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站着了个人。
顾恒安站在她身后,很嫌弃的看着她。
小姑娘戴着个粉色的针织线帽,上面一个大球球,身上套着一件一看就是男款的黑色羽绒服,正蹲在地上像个智障一样戳雪玩,戳的专注认真,连他刚刚迎面走过来都没看见。
他刚刚在没看清她正脸的时候,第一反应是——哪里来的傻孢子。
傻狍子戳够了,又伸出另一只手来,试探性的捧起一块雪放在手心里,小心翼翼的把它捏成球。
她手冰冰的,抓着个小雪球站了起来,后退一步,刚好撞在男人身上。
温思遇吓了一跳,猛地转过身去后退一步,看到一个扣着个羽绒服帽子,还带着黑口罩,眼神看起来非常可怕的男人,嗷的一声,手上的雪球啪叽一下,直接怼到对方的脸上去了。
顾恒安:“……”
温思遇怼完,转身就想跑。
被砸了满脸雪的男人一把抓住她羽绒服帽子把人拖住:“你看清楚了我是谁?”
温思遇咦了一声,觉得这声音有点耳熟。
犹豫了一下,她一脸惊疑的转过头来,不确定的看着他:“小顾同学?”
顾恒安眯着眼咬牙切齿:“你还认识你顾哥哥?”
温思遇大大的松了口气,拍了拍胸口:“我还以为我遇到变态了吓死我了,这人生地不熟的要是被卖了可怎么办。”
“想多了,买你是嫌自己钱多。”顾恒安抱臂,“你怎么在这儿?”
温思遇没回答,笑眯眯地反问他:“你怎么也在这里呀?”
“我来拍戏啊。”顾恒安倒没在意。
温思遇眼睛一下子亮了,她瞬间向前两步,凑到他面前来:“那你知道《苦鸟》现在在哪拍吗?”
顾恒安挑起眉:“你又实习?不上课了?”
温思遇摇摇头,言简意赅:“探望家属。”
顾恒安:“……”
《苦鸟》的剧组目前在后海进行拍摄,顾恒安新剧是一部电视剧,剧组离得也不算太远,他今天休息,没事情做,就干脆带她去了。
温思遇没有工作证,小尾巴一样跟在顾恒安屁股后面,靠男人刷着那张还算有点小名气的鲜肉脸进去了。
温思遇一眼就看见了江叙。
此时是下午四点多,北方冬天天黑的尤其早,这个时间,太阳已经拉到了天边,染出半边颜色热烈的火烧云。江叙穿着个皮夹克外套站在一家酒吧门前,夕阳从侧面给他打了半边的金色,头发没绑,乱糟糟的披散下来,眼皮耷拉着,看上去有点心不在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