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罗炜彤缓缓点头。以前她最难哄,在惠州时每次归家,爹爹都要给她讲故事。他没读过几天书,典故什么的自然不会,所讲的只能是自己如何打仗。
见她点头袁恪松一口气,他对小丫头的关注,远比师傅猜测的要深。自打入金陵后,几乎她的一举一动,都被他记录下来。久而久之他发觉件特有意思的事,小丫头做派的确有别于一般大家闺秀。虽然与众不同,但却别有章法,时日久了他便悟出来,这种急而不乱、快而不慌的做派,正是最明智的治军之方。
如今关头可信之人皆无法脱身,将印信交给她,看似鲁莽,实则最妥帖。
“从来千军易得,一将难求。名将不是读圣贤书读出来的,其天赋乃上天所赐。师傅曾言,罗将军乃是天生名将。而比起行舟兄,你虽是女儿,但行动间更为肖父。”
好像他说得还挺有道理,罗炜彤从不是妄自菲薄之人。爹爹打仗有多厉害,再没人比从小听故事长大的她更了解。袁恪这么一说,她终于有了点信心。
当下她也把心底疑惑问出来:“金陵最近,是不是要不太平?”
袁恪瞳孔微缩,最终点头:“陛下自有决断。”
原来是真的,彻底确定下来后,罗炜彤也说出自己打算。袁恪听完,感动之余敏锐地察觉到这其中可能存在的隐患。
“我且跟师傅说一声,你放心去做便是。”
罗炜彤本是想找九师傅,里应外合编个由头,那样也不算麻烦,但坏就坏在有心人定会鸡蛋里头挑骨头。苛待孩童,无论何时都是为人不齿之事。如今听袁恪意思,好像要直接说与圣上,这自然是再好不过。
“真是多谢。”
“你我之间,”袁恪认真地看着她,顿了顿轻声说道:“不必言谢。我与你做任何事,皆是心甘情愿。”
声音虽然轻,她却听得一清二楚。登时她感觉酥酥麻麻之感沿四肢百骸,一直汇涌到心脏,全身上下轻飘飘的。
一直到慈幼局门口,她唇角还挂着傻笑。咏春无奈地瞥了眼自家小姐,拿帕子在她唇角擦擦。
“小姐,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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