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阳出生在那样复杂离散的家庭里,童年之后身边再无父母,如果不是这俩人的陪伴,朝阳未必能出落得如此阳光开朗。
朝阳先前说过,黎初在证券公司工作,白未晞在某文化公司做宣传。白未晞还好,拿的是固定工资,家里又能帮衬,压力较小。黎初则比较为难,手头客户资产回回都有任务,他资历又浅,人脉不丰,股市不景气的话,工资水平可想而知。
喝完绿豆水,时候不早,陆湛澄起身告辞。
送朝阳回来不是他的本意,奈何朝阳坚持,他也只能遵从。
等陆湛澄一走,房子里只剩发小三人组,朝阳立即问道:“阿姨什么时候过来?”
白未晞清秀美丽的脸顿时皱如苦瓜,“本来说明天,刚刚打电话说改大后天。阳阳,我妈来了,可怎么办啊?”
黎初坐在沙发上,闷不吭声。
白家在朝阳老家算是中上人家,白母对女儿从小富养,一心期待将来做有钱女婿的丈母娘,因此高中时知道白未晞和穷小子黎初早恋,气得差点剪光白未晞的头发,并冲去黎家破口大骂,说他们教子不严,骂黎初癞蛤蟆想吃天鹅肉。黎爸爸气得差点心脏病发作,撵走白母后,直接上棍棒教训儿子,那一次,黎初的屁股几乎被打烂,听说至今还留着疤。
白母一闹,两家结下深仇大恨,黎初和白未晞彻底成了罗密欧和朱丽叶,这些年地下情谈得谨小慎微,感情反倒愈发深厚,俨然非他不嫁非她不娶。
看看黎初客厅挂着的婚纱照就知道,除了领证,他们俩早把对方当成夫妻,情比金坚。
“你当初来的时候,就说是和我住在一起,现在还这样说。”朝阳安慰道:“我上班时间正好和你错开,你不在的时候,我看着阿姨,一定不让她发现对门住的是谁。”
白未晞来的时候自信满满,天不怕地不怕,如今白母真的来查房,她反倒没了信心,“但愿别发现,否则天崩地裂也阻止不了她。”
“你们俩地下游击多年,革命经验丰富,只要咱们三个多注意,不会被发现的。”朝阳叹道:“我就是觉得,这么瞒着你们爸妈,我对不起他们。”
朝阳的身世在老家是个迷,就连黎初白未晞也并不十分了解,旁人只知道朝阳父母离异被判给了母亲,母亲第二年改嫁后再没回来看过女儿,父亲也从不见身影。抚养她的外公外婆对此讳莫如深,别人也不敢多问。
大部分人都和白母一样,以为朝阳就是个孤儿,靠着外公外婆的退休金辛苦成长,因此,白母对朝阳自小怜惜,但凡给白未晞买的书包衣服文具零食,一定也要给朝阳备一份,让她们做真正的小姐妹。
黎初父母曾经是外公外婆的学生,对可怜的小朝阳更同情,朝阳小时候亲子运动会,外公跑不动,便是黎初爸爸背着她跑了一百多米,从起点就赢了背着黎初的黎初妈妈。
这两家人对她都很好,夹在中间的朝阳十分为难,但是再为难,她也不会难过患难鸳鸯。
“没事没事。”朝阳拉着白未晞在沙发上坐下,自已一左一右拥住患难鸳鸯的肩,笑道:“守得云开见月明,革命终会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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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阳请了三天病假,假后回到公司,易逢差点端个火盆摆在公司大门口让她跨过辟邪。
校区大堂里隔出了间保安室,里头人影晃动,朝阳一眼认出其中一位正是先前在地铁站逮住她的青龙大哥。
青龙大哥也见到了朝阳,马上带着三个手下迎出来,神态分外恭敬,就差当着众人面来个九十度鞠躬外加高呼老大好。
老师和老大,毕竟还差着一个字呢。
青龙大哥和朝阳打完招呼,转身严厉告诫小弟,“认清楚了嘛?老板说了,这位朝老师就是我们的重点保护对象,头可断血可流,朝老师分毫不可伤,明白吗?”
“明白了!”小弟们异口同声。
朝阳和易逢各自傻眼。
易逢在朝阳耳边小声道:“我忽然明白老板为什么不让我去探望你了。”
朝阳干笑,呵呵。
临近期末,晚自习人数暴增,朝阳回岗后第一件事便是查看组内学生的模拟考成绩,她估算了下成绩,距离钱航要求的平均提高14分,情况并不乐观。
优等生这边成绩固定,提分空间有限,平均提高五六分已经是极限。
差生那边成绩也固定,短期内让他们把字词古诗和课内文言文死记硬背,平均提高十五分勉强可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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