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四处战乱,他们村里揭不开锅的人也不少。
只要有钱,担些风险算得了什么!
因此汉子小心翼翼的试探道。
“生意自然是做的,不晓得老板的生意有多大,我们吃不吃得下。”
沈鸿自然听出来对方的暗话,这是在询问沈鸿有几个人,或者说是需要几条船。
沈鸿摸了摸手指指节,比出一个指头,笑眯眯道。
“明人不说暗话,就我一人,但我付三条船的钱。”
“嗯?”
三名汉子一听,都纳了闷,这年头,包一条船跑长途的费用可不低。
跑船一趟,抵得上打渔半年的收入了!
还有一个人坐船,雇三条船的事情?
哪怕是再多行礼,一条船也能装得下了!
见几人不解,沈鸿这才露出高深莫测的笑容,解释道。
“是这样的,我呢,要麻烦一位送我至苏州访亲。
此外还要安排两艘船分别开往宁波港与嘉兴,替我接一个人和一些货物过来。”
汉子一听,原来是接货物,这倒是能理解,但稍稍迟疑后,汉子脸上露出腼腆的笑来,老老实实道。
“老板生意兴隆,船我们有,但这个钱,需要先付一部分,包括去接货的船也是。”
兴许是怕沈鸿误会,汉子接着说道。
“您可别误会,这是咱们这儿的行规,不信的话,您去打听打听便是。”
沈鸿点了点头,满口应了下来。
其实他从军情处离开的十分匆忙,并未携带多少财物。
但他明白,只要自己找上何定乾,这路资自然是不会缺的。
很快,沈鸿同三人商定了时间。
未免夜长梦多,迟则生变,离开的时间便定在三日后的傍晚。
付了定金后,沈鸿心底松了一大口气,虽说自己的钱财没剩多少,总算是看见离开杭州城的曙光了。
回到小木屋的沈鸿却现家中有一群不之客早已等待多时。
正是何永全等人,带着一干身穿便衣的人马在屋内等候。
何永全将身边兄弟喝退,独自留在房间内。
主动迎了上来,热情的握住沈鸿的手。
“沈老弟,可算是等着你了,你这一声不吭的离开,让兄弟们真是提心吊胆啊。”
沈鸿一听何永全话里带刺,当即沉下脸来。
“没办法,离开杭州城是我沈某人的事,不是何队长的事,难免要上心些,否则别等到什么时候被人卖了也说不清。”
何永全碰了不软不硬的钉子,自个儿也不生气。
他明白现在沈鸿处境艰难,换做是谁,心里也不好受。
不过何定乾派给他的任务是暂时盯住沈鸿。
毕竟沈鸿手里握住了何定乾的把柄,如果光是送走沈鸿便能解决事情。
何定乾内心其实是很愿意的,但他从军多年,最忌讳的便是把自己的身家性命,交付到别人的手中。
更何况是沈鸿这样一条投靠日本人的走狗。
他何定乾是打心眼儿里瞧不起的!
因此何定乾打定的注意便是,找到沈鸿藏起来的秘密,再除之而后快。
何永全也不生气,而是笑呵呵说道。
“沈鸿老哥呀!你不信我,难道参谋长的为人你还信不过吗,既然他把这个任务交给我。
我肯定是要办的舒舒服服的。”
沈鸿偏了偏头,倒也没有否定,不过他并不是信任何定乾,而是信任自己手中的把柄。
私自拦截中央军的物资,假借外敌名义中饱私囊,这罪名一旦坐实。
就算是何定乾也免不了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