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给他打了饭也不吃,只喝了杯水,便睡过去了。”
周凛点了点头,看来是受刑过后太疲惫。
“行,你先去忙吧,我跟他说两句。”
周凛仔细在脑海中梳理了一遍关于仲江一树的审讯记录。
当时的审讯其实结束的很仓促,因为仲江一树在受刑后已奄奄一息。
即使愿意说,也仍然还有很多细节有待完善。
而此时审讯组正在被“石鹰”熬,自个儿都快撑不住了,更别说完善审讯记录。
因此周凛这才决定来牢狱中仔细盘问一番。
仲江一树在迷迷糊糊间,感觉身体被推搡,双眼模糊着睁开,正是周凛,顿时就被吓醒了。
周凛缓缓开口,面带笑意。
“不用紧张,仲江一树先生,既然选择了合作,现在起你就是我们的朋友了。
对待朋友,我们会如同春天一般温暖的。
我来这里,只是有几个问题想向你确认一下,”
见周凛这副模样,仲江一树才松了口气。
昨夜被翻来覆去的折磨,在遭逢电刑的前一刻,他终于抵抗不住身心的双重折磨,屈服了。
想到能解脱,仲江一树双眼一闭,无奈的说道。
“你问吧,知道的我都会说。”
周凛手指轻轻摸了摸腕表,双眼盯住仲江一树,出口问道。
“你说石鹰在与人接头时,你会负责安全警戒工作。
这种警戒工作你一共负责过多少次,石鹰又是和什么人进行接头?”
仲江一树稍稍沉吟,答道。
“时间不定,平均下来一两个月就会有一次。
具体的接头人物我是不知道的,组长也不会告诉我。
我会与他们进行接头的地方保持一定距离,一方面是为了避免听到情报。
另一方面也是为了找到更宽阔的视野,方便警戒工作。”
在仲江一树说话时,周凛视线从未从他身上离开过。
盯着他的眼睛,观察他的动作。
人在说谎时,往往身体会有许多无意识的小动作。
尤其是在民国这个时期,很多后期才会有的心理学、行为学,完全称得上降维打击。
如身体抖动,说话时双眼不自觉瞟其他地方,这些都是心虚的表现。
但就周凛看下来,仲江一树双目坦诚,加上知晓组长已经被俘,说谎的可能性并不大。
毕竟他苦苦隐瞒,一旦石鹰顶不住,将情报说出来。
那么仲江一树不仅会失去所有价值,还会面临来自军情处的残忍报复。
这是他无法承受的。
周凛便继续问道。
“那你在执行任务的过程中,有没有看见过与石鹰接头过的人,能说出他们的什么特征?”
周凛很确信,石雕小组定然还有其他成员。
很可能与石鹰进行接头的,就是小组其他人,只要能挖出线索,那么顺着这条线查下去,就有很大机会一网成擒。
仲江一树先是挠了挠头,而后似乎想起了什么似的。
“石鹰曾经不止一次,与同一个人在聚合楼接头。
接头人的面孔我没看清,但个子很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