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开垦一块荒地,首先要将大树伐倒,用锄头将杂草除去,然后晒干,最后烧成草木灰。南方多酸性土壤,酸性土壤是不容易种植的,需要用肥料来中和土壤ph值,而草木灰属于碱性肥料,所以对于酸性土壤,用草木灰做基肥是再适合不过的了。
眼下,白亦容连买农具的钱都付不起,白沙村的人又不相信他这个外乡人,不可能借贵重的农具给他,所以只有靠大黄捕猎,看看能不能在县城卖出个价钱来。
这两天,大黄算运道不错,挖了一窝兔子窝,抓了好几只肥嘟嘟的兔子,这几只兔子卖了近一两银子。
白亦容用这点钱买了锅碗瓢盆,又给大黄买了根肉骨头。对于大黄,他是带着几分感激的,如果不是大黄的话,恐怕他这个农学博士真要给饿死在这落后的古代了。
就这样,他也算是慢慢在这个陌生的朝代安身立命起来了。
冬季的大冷风呜呜呜地吹着茅草屋,白亦容躺在自己的木床上,裹着薄薄的布,冷得瑟瑟发抖。这张床花费了他不少银钱找人做的,然而只要稍一翻身,这张床就会发出吱呀吱呀的声响,渗人得很。这年头也没有棉花,很多贫穷家庭的被子里头塞着的是干稻草,白亦容没有多余的钱去买稻草,只能用一块布塞着晒干的杂草做被子。即便如此,大晚上的,他好几次被冻醒。
躺在床上,白亦容却是再也睡不着了。他睁大眼,看着黑乎乎的屋顶,脚已经冻得跟铁块似的那么冷,但是他的意识却越来越清醒。
谢天谢地,他心道,亏得这里还算是南边,否则北方冰天雪地的天气他准给冻死了。
大黄躺在墙角,那里铺着白亦容割来的草,大黄就趴在草堆上面,睡得十分香甜。
看着大黄无忧无虑的模样,白亦容有些羡慕,自己可是整日为肚子发愁,生怕吃了这顿没有下一顿。
看着自己这间屋子,白亦容的心总算是慢慢落回肚子,就在今天,灶刚刚糊好,厨房用具一应俱全,农具该买的也买了,除了下锅的米,家里再也没有什么缺的了。
第二天,白亦容起了个大早。来到了这里,他也习惯了一天吃两餐,早上吃了点稀饭,说是稀饭,其实米少得可怜,大多是水。他喝水都给喝饱了,走路的时候都觉得肚子里晃得咕噜咕噜响。
大前天晒着的那些树木和杂草都已经枯萎了,白亦容将树木用斧头砍成几段,打算搬回去做烧饭的木柴用,然后将那些枯草点燃。
枯草被燃烧着,屡屡黑烟涌向了天际。白亦容则是拿锄头翻整着这块地,烧了半天,这些杂草才烧干净,白亦容用锄头翻土,将草木灰混着土壤,均匀地遍布整块田地。
白亦容已经观察过了,这里的刀耕火种是很少部分人才干的。
在前世古代文明里,刀耕火种分为两个阶段:第一个阶段是刀耕,即不翻土耕作,只刀耕完毕就播种,人们过着迁徙不定的生活,所以又称游耕。第二个阶段是锄耕,即用锄头翻土,定点播种。到了第二个阶段的时候,人们大多过着定居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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