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穿着普普通通的衣服,坐着普普通通的马车,像是沙堆里的一颗沙子那么平凡,扔进了沙堆里头就再也找不到的那种。
就这样,走了一个月,他来到了地图上的最南端,第一站——建州。
五月的天,在北方还好,然而到了南方,却是热得让人受不了。白亦容穿着薄衫,却还是热得汗流浃背。
一路颠簸,看尽了山林后,傍晚,日薄西山之际,他终于看到了远处有大片农田,夹杂着高低错落的人家。这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村子,名为西陵村,跟其他村子一样,都是不显眼的存在。在地图里,这个村子甚至只是一个小点。
白亦容喊停了马车,对车外的三个侍卫道:“几个侍卫大哥,我们今晚就在这个村子落脚歇息吧!”
那三个侍卫上次曾经跟过白亦容去赈灾,分别为张朝,许义天和向双,跟白亦容早就算是老熟人了。
听白亦容这般说,那侍卫也点了点头,两个人下了高头大马,一个人驱使着马车,慢慢地进入了西陵村。
好不容易找到了一户看起来比较大的人家,应该家里较为殷富,许义天上前去敲门。
敲了半天的门,才有人过来开门。门吱呀地一声被打开了,一个青年走了出来,用戒备的眼神扫视着几个人:“你们是谁,敲我家门做什么?”
白亦容是四个人之首,便客气道:“小哥,我等是外来客商,路过这村子,无处落脚,想在贵处找个地方休息,价钱好说。”
那个青年脸露犹豫之色,似乎不太情愿。这时,一个老头子走了出来,他在屋里听到了他们的对话,便叫走那青年,然后对白亦容道:“只让你们住一个晚上。”
白亦容感激道:“多谢老伯。”
当下,几个人就落了脚。吃晚饭的时候,他们打听到了这户人家原来是村子里的里正。
白亦容状似不经意地提到了皇上的政策,说:“我从京城来,听说现如今圣上实行放荒政策,不知道贵村进行得如何?”
里正睁开浑浊的眼,两只眼流露出精明的光芒,他盯了白亦容片刻后,才说:“看起来,你很了解这些。”
白亦容从从容容道:“我家是地主,拥有良田百亩,对这些最是了解不过的了。”
里正吐了口浊气,摇了摇头,说:“你说说,今上有什么具体政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