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思义的山地发生了泥石流一事,他也是听谢秉章说的。谢秉章有多位同年在朝为官,所以消息灵通得很,他说的准没错。
即便是下了大雨,谢秉章还是风雨无阻地来给他上课。杨思义前脚才刚走,谢秉章后脚便到了,两人擦肩而过。
杨思义好奇地看着谢秉章,这人好生面熟。
过了会儿,他才想起这位是今科探花,也是传说中白亦容的至交。他在门口等了好一会儿,谢秉章还没出来。他心里顿时明白了,白亦容这是托故不见他呢!这个认知让他气得几欲吐血,恨不得冲进去将白亦容拖出来暴打一顿。
然而,他只是捏紧拳头,对车夫道:“我们走吧!”
白府外大雨滂沱,白府内谢秉章与白亦容正在交谈。
“今天,我来检查你的功课,”谢秉章开口道,“先考背书吧!”
他随意挑了本大学,抽了个片段,让他背诵。
论起背诵,白亦容敢称第二,无人敢称第一,毕竟他可是受过九年义务教育又考上博士的人。
很流利地背诵了数段段落后,谢秉章略有些惊讶:“白弟,你天资过人,如果你去参考科考,至少考个童生是没问题的。”
谢秉章是个谨慎圆滑的人,能得到他这个进士如此夸奖,可见白亦容读书方法确实高人一等。
白亦容微微一笑,这谢秉章也是个挺有意思的人,他上课从不照本宣科,而是会引经据典,和白亦容高谈阔论。
两人都不是迂腐的人,谈起话来更是互相赏识。
不多时,两人的话题转移到山崩一事上。
“杨思义中午过来找过我,我没有见他,不过我告诉他那座山不适宜垦荒,听不听就是他自己的事情了。”白亦容说。他肯告诉杨思义那座山不适宜开发,已经是仁至义尽了。要不是冲着这场泥石流中可怜的平民百姓,他才不会开这个口。
谢秉章说:“你是不是早知道那山会山崩。”
白亦容摇头说:“我不是神,自然不知道,但是也不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