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块石蜜,这个更好理解,就是蜂蜜,不过那时候的人不吃蜂蜜,更别说白糖了,调味里面也不曾放糖,若是吃,也是饴糖,而且饴糖是贡品,平时用来进贡周天子,或者祭祀大典,只有国君才能食用一些,蜂蜜倒是好找。
子清有些摸不着头疼,更让他受惊吓的是,公子竟然带着这三样东西,进了膳房!
子清吓得差点下跪,虽然这个时代还没有君子远庖厨的说法,但是也是默认的道理,膳房里都是奴隶,粗鄙的人,公子身为国公之子,千乘之躯,怎么可进膳房这种地方。
召忽也目瞪口呆,唯有管夷吾静静的看着吴纠,还伸手去扶吴纠,说:“公子大病初愈,且慢些。”
子清瞪着眼睛,看着一向持重的管师傅,竟然陪着公子胡闹,急得不行,但是也不敢说话……
齐侯一身黑色玄甲,肩披猩红大披风,手搭腰间宝剑,拔身立在阵前,看着烈烈时水。
时水位于齐国和鲁国之间,因为半年干涸,半年流淌,所以又有个名字,叫做乾时。
齐侯眯着眼睛,盯着此时流淌不惜的时水,一切和他所料一样,鲁国兵败,鲁公请和,一切都和他经历过的一样,按照他所需要的轨迹,往前推进。
只不过这一次,他在初登侯位的时候,亲自来到了时水督战,其实道理很简单,他要亲自迎接上卿大夫,他的师傅管仲,同时还要迎接一个,上辈子措施的良才,那就是召忽。
齐侯想着,轻轻一甩手,转身进了幕府,坐在府中静想。
鲍叔牙管夷吾和召忽三个人,可谓是齐国的大鼎三足,缺失一个,大鼎不稳,就会动摇,上辈子召忽悲愤,自尽而死,齐侯当时没觉得有什么,反正是一个冥顽不灵的“人才”罢了,齐国泱泱大国,还能缺这么一个人才?
然而齐侯经历了一辈子,死前受此大辱,这才明了了,什么叫做“人才”,什么叫做“小人”,他要活着,要有尊严,身边就要网罗所有人才,驱逐所有小人。
为了不使自己后悔终身,齐侯决定就从召忽这个人做起。
不过让齐侯奇怪的是,他这次来到阵前,倒是听说了一件奇怪的事情,那就是二公子,他名义上的哥哥,竟然在鲁国的膳房厮混,大难当头,还在下厨造饭,这也不知何故。
齐侯上辈子没有来到时水,全全是高子处理公子纠的事情,他并不知道上辈子公子纠有没有顽这么一出。
齐侯有些费解,饶是他经历了一辈子,竟然也看不透他这个哥哥。
说起公子纠,齐侯又有些哂然,公子纠算什么他哥哥,因为公子纠根本不是他君父的儿子,这也是齐侯后来才知道的,公子纠是鲁女和旁人所生,这件事情,其实君父应该有所察觉,但是齐国颜面要紧,秘而不说,只是为了挽回齐国的颜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