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纠吓了一跳,连忙将手背在身后,齐侯笑着转头说:“险些忘了,二哥派去梁甫山的人,有回应了么?”
吴纠连忙说:“还未回来,君上稍安勿躁,应是马上回来了。”
齐侯点了点头,说:“二哥歇着罢,勿送了。”
吴纠见齐侯真的走了,这才松了口气,连忙将门掩上,把药膏扔在一边,先蹭了蹭自己的手背,又蹭了蹭自己的脸颊。
说实在的,吴纠有些洁癖,以前不是很严重,但是在他上辈子死的时候,就非常严重了,他不喜欢别人触碰,倒不是因为真的脏,而是觉得恶心,这已经并非是单纯的洁癖了,而是一种心理疾病,毕竟他是被亲生父亲害死的,吴纠一方面不喜欢别人触碰自己,另外一方面,也是因为触碰会有一种危机感,让吴纠很不舒服,从身体到心理都不舒服。
吴纠坐在房间里,松了一口气,他现在心跳很快,一方面是因为齐侯,另外一方面也是因为密姬。
吴纠本是死过一次的人,只是想“苟且偷生”,对什么都没有远大的志向了,他的志向早就在绝望中磨平了。
如果不是密姬咄咄相逼,吴纠本也不想惹这种事儿,然而就在方才,吴纠心里突然又升起一种战胜的爽快感觉,那是另外一种欲望,不同于食欲和性欲的欲望,让吴纠心里那种死灰一般的征服欲,有些苏醒的势头。
吴纠坐在房间里良久,激动的心情慢慢的平复下来,将那种不怎么切合实际的欲望扫出脑海,叹了口气,似乎感觉有些疲惫了,也没有叫小童来收拾房间,自顾自和衣倒在榻上,就合眼睡去……
齐侯从房间出来,走了一半,回头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随即往自己的房间走,半路上遇到了折返回来复命的公孙隰朋。
公孙隰朋看到齐侯,连忙作礼说:“拜见君上。”
齐侯这个时候已经把温柔的假笑收了起来,眉头紧蹙,有些心事重重的样子,挥手让他免礼,说:“那女刺客,现在何处?交给莒国驿官了?”
公孙隰朋听齐侯问起女刺客,说:“君上还未发落,隰朋不敢妄断主张,那刺客被关押在偏房中,还未交给莒国驿官。”
齐侯点了点头,颇为赞赏的看了一眼公孙隰朋,说:“好,带孤去看看。”
公孙隰朋一时间有些踟蹰,说:“这……君上,那刺客疯疯癫癫,隰朋恐怕她会冲撞了君上。”
齐侯笑了一声,说:“疯恐怕是要疯,癫倒未必。”
公孙隰朋没听懂齐侯的意思,但是不敢多问,连忙引着齐侯说:“君上,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