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纠见到了齐侯,但是因为身体的缘故,根本不能作礼,齐侯挥了挥手,说:“你先下去。”
子清连忙应了一声,赶紧走出房间,寺人将碗放在旁边的案上,就低头退了出去。
很快房门还给关上了,房间里只剩下吴纠和齐侯两个人。
吴纠趴在榻上,脸色还有些惨白,一副失血过多的样子,说:“纠有伤在身,不能行礼,实在失态。”
齐侯走过来,在榻边上坐下来,说:“二哥是孤的救命恩人,就算真有失态之举,也是无妨的事情,更别说二哥本无失态了。”
吴纠有些虚弱的说:“谢君上。”
齐侯摆了摆手,说:“你有伤在身,就别跟我顽这个虚的了。”
吴纠笑了一下,笑容有些惨白无力。
齐侯回身将案上的碗端过来,端的近了,吴纠一看,原来是一碗肉粥,肉糜非常烂,放在粥中,又好像是个大杂烩,里面什么东西都有,还有些菜叶子,实在……
卖相实在可怖。
吴纠他们随行带着膳夫,虽然数量很有限,但是也的确带着,就算不是膳夫做的,农舍里的村民也一直是自给自足的煮饭,自然不会做出这么可怕的饭食来。
吴纠有些奇怪,但是齐侯都端过来了,吴纠又不能说不吃,齐侯将碗放在榻边上,然后轻轻扶起吴纠,他的臂力非常好,一手托着吴纠的腰,一手将他慢慢扶起来,让吴纠靠在自己的肩膀上,倒是小心翼翼。
吴纠靠好之后,齐侯就把碗再端起来,手臂端着碗,环着吴纠,让他靠在自己怀中,用小匕盛了一些肉粥,轻轻吹凉,这才侧着头,递到吴纠嘴边。
吴纠看着齐侯这一连串的动作,顿时有些瞠目结舌,愣是瞪大了眼睛,忘了张嘴吃粥。
齐侯侧头看他,说:“怎么?不饿么?”
吴纠这才醒过梦来,咳嗽了一声,说:“没什么,是饿的。”
吴纠的确饿的,一连昏了这么多天,现在的医学技术可没有吊瓶输液这一说,吴纠已经饿到极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