召忽在入朝之前,则是江湖上有名的剑客,他四岁习剑,佩剑从不离身,此时已经伸手搭在佩剑之上,表情非常凌厉傲慢,一副要逼宫的模样。
后面还跟着一个曹刿,还有一个身材高大,始终低头垂首的黑衣随从,看起来也都是会武艺的人。
而莒公呢,放眼望去,莒公殿中只有伺候的寺人,还有就是官妓女酒,并没有侍卫,侍卫们都在大殿外面候着,再加上莒公是来喝酒的,所以根本没有佩剑,怎么看都不能硬拼,只能用怀柔政策。
莒公一见,立刻笑眯眯的说:“齐国公子此话何讲?快请进,快请坐。”
他说着,一张脸笑的像老黄瓜一样,旁边的女酒赶紧站起来退到一边儿去。
吴纠笑眯眯的走进来,坐在席上,左右看了一眼,明知故问的说:“莒公早上摆宴,这是宴请何方神圣呢?”
莒公脸色一僵,随即哈哈笑着说:“孤知齐公子要来,自然有先见之明,给齐公子摆的宴。”
吴纠点了点头,先是笑眯眯的拱手说:“那便多谢莒公了。”
他笑起来的样子十分温和,因着吴纠身上还带着伤,整个人看起来脸色更是白,嘴唇有些浅浅的淡粉色,看起来更加单薄羸弱,模样更是弱气纤细,莒公一见吴纠笑了,顿时找不到北,再加上他方喝了酒,有点晕乎,也连连对着吴纠笑。
莒公想着,吴纠不过是个奶娃娃,比起自己坐镇莒国来说,还是个小孩子,三言两语打发了吴纠,要是运气好,还能欢愉一番,然后再去打发鲁国的使臣,到时候帮齐国打鲁国,帮鲁国打齐国,这样便能坐收渔翁之利,坐等两虎相争,莒国便不费丝毫之力的变成了东方第一大国了!
莒国想的正欢心,就听吴纠的口气突然冷冰冰的说:“莒公就是拿这些残羹冷炙,别人食过的东西,来招待齐国人的?”
莒公还沉浸在自己的梦乡中,突听吴纠扔下了一枚炸弹,炸得他脑袋里轰轰作响,一脸懵的模样。
吴纠趁机说:“纠听说昨日晚间莒公召见了鲁国使臣,莫不是一直欢饮到早上,反而把鲁国使臣用过的残羹冷炙,推给纠用罢?”
莒公顿时脑袋上都是冷汗,涔涔的流下来,连忙摇手说:“不不不,怎么会这样,绝不是这样,齐公子多虑了。”
吴纠笑着说:“是么,纠倒是想要多虑。只不过纠在奉命出使之前,寡君曾多次叮嘱纠,鲁国使臣都阴险狡诈,看到我齐国来与莒公谈何,必然也要横插一杠子,若莒公是坚决之人,我们便和谈,若莒公两面三刀,只管做和事老儿,想要坐守便利,我们也不给这便利,那便不谈了罢!”
莒公一瞬间脸都白了,他是个容易出汗的人,因为身子胖,尤其是夏日,脸总是红的像煮熟的螃蟹,如今一听,竟然不由自主的转白了,虽然吴纠说的只是一个叮嘱,但是就好想戳着莒公的后脊梁似的,一下一下都戳在骨头上。
莒公好歹是一国之君,脸色阴霾了下来,吴纠自然会察言观色,就在众人替吴纠捏一把汗,怕莒公会发难的时候,吴纠又笑的亲和温柔,说:“当然了,纠当时就与寡君说,怎么会如此?莒国乃东方大国,礼仪之邦,莒公更是一言千金的人,就算只是个口头协议,也会决计遵守的,绝不是那背信弃义的无耻下作之人!是也不是,莒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