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跟她和方城搭了邻居之后,元鸥不仅养成了有事儿没事儿弹个钢琴的小资习惯,也恶补了不少古典音乐知识,这会儿总算是派上了用场。
嗯,就这几个名字,绝大部分听着还都挺耳熟!
于是她顺理成章的惶恐了,“我就一厨子,去了合适吗?”
不是她太过妄自菲薄,而是事实就这样,她真要是去了,十有八九还是插不上话。
真要是私底下跟曾茹玩闹也就罢了,可是在场的还有好几个名满世界的大音乐家呢,万一不小心把场面弄尴尬了,曾茹两口子下不来台可怎么好?
曾茹让她的话给逗得笑了大半天,最后抹一把眼泪道,“你也不用真这么妄自菲薄啊,至于吗?”
元鸥苦笑,“真挺至于。”
满打满算钢琴练了才不到一年功夫,就算是她有几首以备不时之需的曲子储备着,那也是为了应付圈外人的,面对这些音乐界大神,她哪儿敢班门弄斧啊!那不自取其辱么!
曾茹连忙摆手,笑道,“瞧你这样儿!大家就是凑一起吃个饭,玩玩儿的,谁还检查作业啊?”
当然,他们专业就是搞音乐的,三句话不离本行么,偶尔话谈到尽兴的地方也会扒着乐器来一段儿,不过那都是玩儿,好好的聚餐呢,谁还真比较么?
说不心动那是假的,元鸥还想跟人家大神们合个影,要个签名儿啥的呢。
不过她还是担心,去了会不会出丑?自己出丑也就罢了,会不会拖累曾茹和谷毅他们?
见她还是犹豫不决,曾茹拍拍她的手,下了一剂狠药,“这个聚会啊,你还真是非来不可了!”
元鸥一惊,“什么意思?”
曾茹笑笑,“你认识阿德里安吧?”
元鸥一乐,点头,“那肯定认识啊,那家伙去年的年夜饭还是在我这儿蹭的呢!”
“拉曼德,哦,就是经常跟我们碰一块儿演奏的低音提琴手,”曾茹解释道,“他是法国人,阿德里安的忠实拥护者,阿德里安从中国回去之后对你可算是推崇备至,拉曼德对于阿德里安那几乎是盲从,见他这么说,自然对你就很好奇,也很向往啊。”
“刚好我和老方就是中国人么,上次见面的时候他还问来着,问我们知不知道中国一个叫做鸥的年轻糕点师,我俩当时就乐了,能不认识么?我们儿子还托人家照顾着呢!”
一番话说的元鸥脸上热辣辣的,真是既骄傲又羞涩,“说的怪不好意思的。”
曾茹抿嘴儿笑,“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欧美人情感外露,也实在,喜欢的就是喜欢,说好的也就是好。”
经她几番开导,元鸥心想也是,我就是一开餐厅的,懂点音乐、会弹钢琴那是意外之喜,就算真不会了,人家德高望重的,还能跟我计较不成?
犹豫什么,去啊!
聚会将在两天后的下午开始,参加聚会的除了元鸥和谷毅还有曾茹一家之外,另有四个人。
也就是说,两个小孩儿,八个大人。
简单的在心里一盘算,元鸥就有了谱。
因为这四位客人国籍不同,有法国的,也有德国的,还有一位英国的,所以压根儿就甭考虑什么“故乡般温暖的菜肴”了,而且元鸥真的一点儿做仰望星空的欲望也木有,真的……
再说了,在自己国家请客,不就是为了让人家品尝下异国他乡的稀罕口味么?
与其做些不伦不类的外国菜,还不如用心做好的本家菜呢!
原本曾茹的意思是吧,找个厨师过来帮忙,然后元鸥只负责做甜品。
这可了不得,曾茹就觉得自己活似捅了马蜂窝,恨不得时光能倒流,那样她就能把刚才说出口的话再一把抓回来塞嘴里吃了!
元鸥一听这个就不干了,强迫症发作的她一脸严肃,“这怎么能行,人家大老远的过来那得是多大的诚意,要么直接别伸手,要做就来全套的!”
见曾茹欲言又止,她索性把眼睛一瞪,“怎么着,对我没信心啊?瞧不起我怎么的?”
曾女士瞬间溃不成军,默默地退散……
晚上她还跟方城奇怪呢,“平时看着温温柔柔、笑呵呵一小姑娘,一说起厨房的事儿来,怎么忽然就霸气四射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