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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都别

说了。”郑知意擦干净眼泪,抽噎道,“你想走,那便走。清宣阁原也留不住你,我也做不到与你共侍一夫。你听我的,务必不能让太子知道。”

郑知意个性比揽月决断,当下便哭着替群青打点起行李,又向圣人求恩典,与持花宫女一起参加仪式。

群青慢慢平静下来,她对着羊头香囊下拜,上了最后一炷香。

也许这就是最好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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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初三,是琉璃国佛诞日。长安的信众百姓天不亮便沐浴焚香,换了熏过的新衣。妇人们悄悄将香篆藏在袖中,小娘子护着手上的白色莲花,在厚重的重玄门开启后,接踵摩肩地涌入宫城。

后面的人只能看见前面人的脑袋,但为了一观奉迎佛骨的盛景,众人还是将道路淤塞得水泄不通。

矗立的摘星楼,隐在清浅的白雾中,牵头的百姓远远看到摘星楼下铺设平整气派的枣红长绒毯,直通向南宫门。

有人将孩子举在肩上:“快看啊,一会儿佛骨就是从那儿迎入塔中!”

清晨寒露沾衣,林瑜嘉整理着祷服,时而与四周经过礼官点头致意。他是今日负责燃香、焚稿的礼官。

觉察有人在他身旁徘徊不去,林瑜嘉抬起头,骇了一跳,总算透过怪异的妆容辨认出群青。

她和持花的数十个宫女一般,着素衣,梳下垂的单髻,脸蛋涂成淡淡漆金色,赤眉乌唇,称为“佛妆”。

群青竟混入持花宫女的队伍,眼下她道:“我已准备好了,一会儿你知道如何动手。”

林瑜嘉眉心一跳,催促她离开:“放心吧。”

只是,望着群青持花离去的背影,林瑜嘉蔑然一哂。

那日回宫后,他便来到六尚后的竹林。不多时,一道影子从背后抱住他,那人正是楚典衣。

原来两人早就暗通款曲,楚典衣这个“杀”温柔顺从,他望着她浓情蜜意,群青这个素来冷硬的未婚妻,便被抛在脑后一阵子。

他将群青的谋划告诉了楚典衣,她道:“你要信她吗?当日六尚考试,我在殿中看得清清楚楚,刘司衣被抓,她却无事;我推崔滢落水,她手上拿着令牌,却又脱身;我们做的手脚,她后脚便告诉了陆华亭。若说她和陆华亭没有关系,恐怕不可能。”

提到此事,林瑜嘉心中一梗,面上笑道:“我又不是傻子。她让我动手,我便动手?”

“那你的意思是?”

“她既然一意动手,我们便帮她一把,你这几日盯着她,若她出入尚服局,别忘了留下证据。”林瑜嘉道,“若她没有动手,主上自是饶不了她;她若做成了正好,那是她做的,我可从头到尾,什么都没做。”

林瑜嘉回去后,便将自己的祷服脱下,嘱咐小厮拿明矾水泡了晾干。不久,楚典衣告诉她,群青又进尚服局换了绒毯,应当便是她今日说的“准备”。他叫楚典衣在那绒毯上洒上蓖麻油。

事到临头,林瑜嘉心里有几分不忍。

只是一想到群青连好脸都不给他,却委身于陆华亭,他心中便过不去这个坎,觉得如今不必在意那点旧情。

林瑜嘉点了一根香,三层的香台烛火煌煌。他觉今日香台、铜盆摆放的位置似乎变了。但看到其他陈设,连同贵主们的站位也全都挪换位置,便也没有多想。

论排布典礼,燕王府本就是外行,陆华亭更是泥腿子,硬要承办奉迎圣意,可别出什么纰漏才好。

德麟殿二层,陆华亭坐在高台饮酒。

因为琉璃国那老和尚伤愈出席,陆华亭便自请避退,免得刺激到他。

这个位置,恰能俯瞰摘星楼四面

他望见群青绕着林瑜嘉说了几句话,随后林瑜嘉的衣裳看起来亮闪闪的:“什么东西?”

狡素回禀:“青娘子,给那林主事身上,撒了一圈磷粉!”

陆华亭执杯的手顿了顿,笑了一笑,竟是神情愉悦。

但见群青绘佛妆,走入持花宫女的队伍中,他心中浮出几分不解。

这些宫女稍后是要放出宫的。

但转念一想,并不奇怪,仪式中普通宫女不能跟在贵主身边,只有这些持花的宫女,有机会自由走动,方便掌控局面。

此女狡猾,这般打扮,许是另有安排,他也很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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