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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膳摆好,桌上的荤素菜肴琳琅满目,品相极其诱人。
没想到燕王府吃得这么丰盛,倒也不全无可取之处。
群青夹了一枚炸虾,这虾做得极好,虾头鲜香酥脆,很快下了半碗饭。
门声一动,从外面进来一个陌生的教习娘子,侍立门边,不苟言笑地注视着两人。
“吃莲子么?”陆华亭忽然剥了两枚莲子,放入她碗中,群青手一顿,忽然意识到,盯着他们的这名教习娘子,便是李焕的眼线。
她吃了两口饭,陆华亭已为她夹了两筷菜,群青刚夹起虾,停顿片刻,夹进了陆华亭碗中。
狷素见状,登时轻咳一声。
陆华亭亦望着碗底的虾,没有说话。
他吃不得虾,若非群青不知,他都要怀疑她是故意的,不由瞧了她一眼。
群青与这双黑眸相对半晌,见他不吃,心念急转,意识到什么,道:“我帮你剥开。”
说着取出素帕以酒液沾湿,擦净手指,剥掉了虾壳,递到陆华亭嘴边。
狷素深吸一口气,背向窗外。
陆华亭低头就着她的手吃了,只是吃得有些慢。
群青又擦了擦手,在那教习娘子的视线,多少有些影响食欲。她怕这教习娘子看出自己对这炸虾的偏爱,夹过之后,忙又给陆华亭夹了一只。
她拿起素帕的时候,陆华亭搁下箸,在桌下拿手背轻碰了下她的腰。
群青腰上最是敏感,她一惊,下意识便重重扣住他的手,力道几乎将人指骨捏碎,陆华亭未料她反应如此激烈,吃痛之下没有放手,五指加重了力道,直从碰变成了用力拧。
有人在侧,群青不知他到底想做什么,余光看见他手背上有些红疹。不及她思考,二人暗中抗衡,只听嗤的一声,群青坐的木凳打滑,险些栽倒,她顺势直接贴靠在了陆华亭颈间,赶紧用手将木凳捞回来。
那瞬间,她感觉对方的身体僵住了。
吃着吃着便偎在了一处,那教习娘子的目光别开,亦变得有几分难言。
两人沉默地贴靠两息,陆华亭侧了侧头,蓦地站起来,群青只觉得腰上一紧,旋即身体腾空,日光在眼前一晃。他直将她拦腰抱起来,一手掀开帘子,将她丢到了床榻上。
群青借力轻巧地在床上一滚,余光看见那教习娘子快步出门去了,喘了一大口气,身上沁出了汗水。
“群司衣,被政敌抱着是什么感觉?”
陆华亭气息未定,偏要将帘幕掀起,似笑非笑地望着她。
群青一把将帘子拉下。日光透过鲛纱,只隐约见帘外郎君漆黑的鬓边,玉白的脸,倒有几分朦胧的美丽。
她躺在褥间,被日光照着,竟是半晌不想动弹。
陆华亭垂眼,亦有片刻凝神。方才抱她的感觉残留在袖间。
此女身量极轻。圣临四年,地上那具尸的模样再度袭上心头。想到此处,他蓦地注视着帘幕。好在群青鬓边钗的亮光一晃,她尚是鲜活能动。
“娘子平日里可是吃不上饭?”
不过是多夹了两只虾,群青闻言道:“月俸少,是不如燕王府伙食好。”
“娘子还喜欢吃什么?”陆华亭平静道,“燕王府管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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