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女全跑出去后,定安侯夫人心底微慌。
特别是被朝颜那双血眸盯着,莫名全身寒。
她,侯府当家主母,什么样的场面没见过?竟然会对一个灾星产生畏惧。
“你想干什么?”定安侯夫人强装镇定。
秋桑站在朝颜身旁,也很好奇小姐要干什么。不过,小姐敢和夫人叫板,着实出乎她的意料。
朝颜提起桌上的茶壶,徐徐倒着水。
瞧着落入杯中的水流,漫不经心的说,“鸠山红,南疆慢性剧毒,一旦毒,则七窍流血,肺腑消融而亡。”
‘鸠山红’三个字一出,定安侯夫人的手颤抖了下,神色间略过一抹慌乱之色。
这丫头到底想干什么?
秋桑也是一头雾水,朝颜则抬眸看着定安侯夫人,血色的眼底深邃幽冷。
“这般好东西,不知夫人可熟悉?”
朝颜放下茶壶,杯中溢出的茶水,在桌面荡漾开来。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定安侯夫人掩饰着心底的惊慌,没有方寸大乱,但那心跳声异常之快。
朝颜眸光扫过她的心房,习武之人,一点点动静,哪怕是银针落地般细微的声响,都是能察觉到的。
“是么?夫人是不知道,还是……不敢说?”
朝颜起身,缓步过去。
她神色冷静,可定安侯夫人就是瘆的慌。
朝颜每走一步,她就不自觉后退一步。
“朝颜,你父亲今日虽不在府中,但这后宅之事,本夫人说了算,若不想连累你姨娘,最好别乱来!”
姨娘?那个生下楚朝颜,就对亲生孩子不管不顾,视亲骨肉为怪物的女人,也配当娘?
朝颜不屑,那女人不认她,她也没必要认什么娘。
被案桌挡住,定安侯夫人退无可退,朝颜才停下脚步。
她拿出一个红色的瓶子,神情漠然,“这就是我还夫人的礼,鸠、山、红!”
熟悉的红瓶子映入眼帘,定安侯夫人瞳孔骤缩,脸色巨变。
“楚朝颜,你……你想害本夫人?你不尊不孝,大逆不道,会遭天谴。”
定安侯夫人慌乱的嘶吼着,一头朝门口跑去。
“来人,保护本夫人,快来人啊……”
这死丫头疯了,连她这个当家主母都敢害,疯了!
朝颜唇角勾了勾,没有急着拦人,慢条斯理的转身,无情的看着惊慌失措的定安侯夫人。
等定安侯夫人快跑出去时,她抬手一挥,两扇朱红色的木门砰的关上。
定安侯夫人吓了一跳,差点撞上去。
伸手就去拉开门,可任凭她如何使劲,这门就是打不开。
“楚朝颜,本夫人若有个三长两短,你也得死!”
定安侯夫人靠着门,一脸惊惧,呼吸急促。
“夫人真是贵人忘事,我都是要死的人了,还怕害你?”
是了,她差点忘了,这死丫头是要给翊王陪葬的人。
“秋桑,按住她!”
“啊?小姐?”
突然被点名,秋桑愣了愣,看着朝颜手中的红瓶子,才后知后觉小姐是真的要给大夫人下毒。
虽然不解,小丫头也没有半分犹豫,立马动手。
“贱婢,放开本夫人,你敢帮那死丫头谋害本夫人,你也难逃一死。”
定安侯夫人拼命挣扎。
她是贵妇,秋桑是下人,什么粗活没做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