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太子和宣王被君墨辞整,就是远在冀州的宋丞相也没逃过一劫。
水患刚解决,剩下的事交由当地府衙善后,他准备启程回皇都,衙役便来报,说是有流民暴动,抢粮食。
“粮食不是刚下去不久,怎还有人抢粮食?”说话的宋丞相浓眉方脸,目光炯利,一脸冷肃。
衙役跪在地上,哭丧着脸,“相爷,冀州水患淹没的村庄不下十个,无家可归的流民数万人,全都涌入冀州城,那点粮食哪分的过来?这会正在城门口闹事,知县大人已经带人过去处理,但……”
衙役小心翼翼的抬头看了眼宋丞相的脸色,“流民暴动起来,比水患还可怕,知县大人压……压不住了,差小人来请相爷过去!”
宋丞相脸色倏地一沉。
他来冀州已经快半年,如今好不容易解决水患,眼看着就能回皇都,偏偏这个时候出现流民暴动……
“相爷……”
见宋丞相不出声,衙役又说,“就是没流民暴动这回事,相爷今日也走不了!”
“为何?”
宋丞相尖锐的目光看过去,衙役怕怕的缩了缩脖子。
“昨夜那场大雨,将山中泥石、断木冲了下来,拦在官道上,一时半会挪不开,无法通行。”
宋丞相眼皮跳了跳。
下了快半年的雨,都没生官道被堵的事,怎么他一想走,就被堵了?
又是流民暴动,又是官道被堵,是不是太巧合了?
宋丞相沉思着,外面突然传来急报。
“报——”
“相爷,城中有人高价收购粮食,不知谁散布谣言,说是冀州粮食短缺,要闹饥荒,弄的全城人心惶惶,现在外面都在抢着买粮食。”
宋丞相眼皮跳的更厉害了。
本想着后续事交由知县处理,可眼下,突然生的事扰乱了他的计划,皇都也回不去。
“阿律,随本相去看看!”
被唤作阿律的男子从柱子后走出来,手中握着一柄剑。
身姿挺拔,剑眉下的瞳孔幽深,刚毅的脸庞上略带冷色,显得深沉稳重。
他是宋丞相的义子宋律。
宋丞相带着宋律匆匆离开府衙,彼时,一处高墙上趴着的人,正盯着离开的宋丞相,
这人正是君墨辞派来给宋丞相找事做的。
其实,流民暴动,百姓抢夺粮食都是冀州水患之后存在的隐患。
水患毁掉庄稼良田,房屋,以至百姓颗粒无收。若宋丞相就此走了,不出几日,冀州就全乱了。
君墨辞是有意让宋丞相替宋念禾受过,却也不是平白无故的整事。
不过是将冀州隐患提前暴露出来,把宋丞相困在这里,接着干活罢了。
…………
还是那条街,那堵墙,那枝玉兰花!
朝颜没有直接回定安侯府,而是来了这座小院。
她站在墙下,抬眸望着风中摇曳的玉兰花,花香随风吹来,沾了一身。
她轻身一跃,便立在高墙之上。
树下坐着的男人似乎有所察觉,抬头看去,见她好似乘在风中,一袭青色纱衣飘飘,凡脱俗。
朝颜今日没戴幕帘,她翩然落地,朝寂离走去。
寂离徐徐倒着茶,石桌上摆放着茶壶茶具,他多倒了一杯,推至对面。
“楚小姐很喜欢翻墙?”
朝颜脚步微滞,瞥了他一眼。
他神色漠然,一手端着茶杯,轻啜了一口,似乎刚才那云淡风轻的话只是随口一说。
“顺路!”
朝颜面无异色,在寂离对面坐下,仅那么一句,便没了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