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寂的夜!
萧怀渊于幽静的假山中走出来,前边便出现一个人影,那人见了他立即单膝跪地。
“殿下,陛下刚才传见司空宴进宫。”
半夜三更,南帝‘病重’,除非是紧急之事,否则不会深夜召见上骑营指挥使司空宴。
关键这司空宴是群臣中唯一一个不与太子为伍的异类。
“说了何事?”萧怀渊语气沉沉。
那人道:“陛下单独见了司空宴,没让魏公公伺候左右。不过魏公公说,陛下见司空宴可能和六皇子有关!说最近几日,陛下梦里时常念叨六皇子。”
萧怀渊立在假山下,整个人笼罩在一片阴影中,瞧不见脸上的表情,但那语气充满了森森的寒意。
“萧怀珏!孤差点忘了,为质之期快到,他要回来了!”
萧怀渊拳头紧了紧,“江奕!”
“属下在!”
“盯着玄沧那边,一旦萧怀珏离开玄沧,杀了他!孤,绝不让他活着回到皇都!”
“是!”
萧怀珏在朝中颇有威信,一旦回到皇都,难保不会翻身崛起。
萧怀渊这储君之位本就来的不正当,那是踏着兄弟手足的尸骸爬上去的。
眼看即将登位,自是不许萧怀珏这个变故坏了他的好事。
“告诉魏公公,抓紧时间找出玉玺,还有陛下藏着的那道密旨!”萧怀渊又道。
江奕领命,很快消失无影。
萧怀渊走出那片阴影,冷清的月光落在那张脸上,只见那双眼锋利阴暗,冷森森的面容让人寒毛卓竖。
要不是玉玺被南帝藏起来,萧怀渊早就登基称帝。
还有那道密旨,谁也不知道写了什么,这对萧怀渊来说,是一把架在脖子上的刀,必须找出,永绝后患。
…………
翌日!
天蒙蒙亮,定安侯府就沉浸在虚假的喜庆氛围中,下人们迫于对朝颜的畏惧,不得不强颜欢笑,忙忙碌碌的准备宴席。
定安侯和楚芳芷被关着,苏氏也死了,但这丝毫不影响朝颜出嫁。
秋桑也起了个大早,眉开眼笑的敲响朝颜的屋门,准备伺候小姐洗漱更衣,然后等着翊王来接亲。
岂料,门打开后,瞧见一张陌生的娇容和红肿的眼眸。
秋桑吓了一跳,“你谁啊?怎么在我家小姐屋里?我家小姐呢?小姐……”
撞开澜音,秋桑慌的跑进屋里。
澜音靠着门,懒懒的打了个哈欠,“急什么?小姐又不会跑!”
秋桑哪有心思听她说什么,还以为自家小姐被掉包了,直到亲眼瞧见小姐坐在床边,才松了口气。
“小姐,您起来了!”
“嗯!”朝颜穿着里衣,径直走到铜镜前坐下。
秋桑跟过去,拿起梳子给朝颜梳头,悄悄看了眼还靠在门口的澜音。
“小姐,那姑娘是谁?怎会在小姐屋里?”
朝颜还没开口,澜音就笑嘻嘻,“秋桑妹妹,别紧张,我叫澜音,跟你一样,都是小姐的婢女,只是有任务在身,一直不在小姐身边。”
“是吗?”秋桑表示怀疑,还警惕的看着澜音。
澜音扑哧一笑,“小姐,这小妮子怪警惕的,以为奴婢是坏人呢!”
“秋桑性子实诚,莫欺负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