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一连捱了五天,左俊昊和季冰每天都是掰着手指强撑过去的。就在左俊昊觉得陈让快要爆发的时候,庄慕来电话了。
“我们见到齐欢了,你们要不要过来?”
不用问,陈让连最后一节课都没上,直奔庄慕报的地址。
在一家奶茶店的顶层包厢里,他们见到了齐欢。敏学的人围着齐欢坐,气氛凝重,她的脸色糟糕得像是病中之人。
来的路上左俊昊他们陆续问清了事情——齐欢家出事,不仅主宅被封,她爸也被带走。
一群人围坐着,庄慕问了很多话,齐欢都摇头。
“不知道。”
“我不知道……”
“我真的不清楚。”
她脸上满是疲惫,颓然得像是没有半点力气。什么都说不出,一问三不知。
十多岁的年纪,离成人世界几步之遥,然而这个距离却是一道长河,他们根本难以触碰,也无能为力。
沉默间,陈让忽地开口:“你们能不能出去一下。”
一群人互相对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由严书龙带头,陆续离座,把空间让出来。
顶楼的包厢有阳台,光透过玻璃门照进来,很亮,和她的脸色是两个极端。
陈让问:“要不要去阳台吹吹风。”
齐欢点头。
他们到阳台上,并排站在栏杆前。
齐欢说:“我爸爸没有做坏事。”她红了眼睛,眼泪突然像断线的珠子掉下来,“他初中毕业去打拼的时候,石珊珊爸爸借给他一个月生活费,他都能记这么多年,他怎么可能会害别人……”
喉头滚烫的热气仿佛会把自己灼伤,她哽咽,鼻尖泛红。
陈让无言,伸手把她抱进怀里。她先是啜泣,低低压着声音,越来越忍不住,最后还是揪着他的衣服,痛哭出声。
哭到发颤,抽搐,接不上气。
“七年,七年过完他就老了……他们怎么可以这样……就算没有半点感情,她怎么可以这样对我爸……”
她断断续续地说,语无伦次,叙述不清。陈让没有问,只是揽着她,让她痛快地哭。
齐欢觉得心在发抖,又痛又闷。
回家那一晚,打开门,家里全是人。她亲眼看着齐参被拷起带走,一刹那僵滞,胸闷得喘不过气。方秋蘅在,石从儒也在,还有好多好多人,都在。
这些天她抓狂,崩溃,吃不下睡不着,像行尸走肉,和方秋蘅吵架把手机摔坏,没有人肯带她去看她爸爸,她不知道该怎样才能和他见面。没有人主动告诉她发生了什么,她只能自己去听,去猜,去串联。
她和方秋蘅之间爆发了有史以来最大的争执。
她们搬到禾城的另一处房产,几天里她一直没怎么进食,只勉强塞了点东西下肚,维持力气。当方秋蘅把石从儒和石珊珊带回来的时候,她彻底忍不住。
她听到他们在谈,财产、以后、户名……每一句话都像是在扎她的心。
她冲出去质问:“都是我爸爸的钱!那些都是我爸爸的财产!什么转移,什么你的名下,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方秋蘅站起来怒斥她:“什么你爸爸的钱,家都封了,公司也封了,你还在做什么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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