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看过盛曜出席一些活动的照片,气质成熟锐利,虽然远远不到中年企业家那种“成功人士”的程度,但跟大学生还是有壁的。
这位老爷爷居然也能看出来么?
“学生好啊,学生时代利于培养感情。”老爷爷吹开茶面上的浮沫,笑着伸手,点了点自己的眼睛,脸侧和心口,“不管是眼神、表情还是心思,都还是比较纯净的。”
这话说得云里雾里,倒是6渝听不懂了。
他下意识看了一眼盛曜,后者正捏着茶杯,也不知听没听明白。
6渝只好顺着应了两句。
他本以为这位老爷爷叫他们进来,是有什么想要帮忙的事情。
但坐下来聊了这会儿,却又感觉对方真的只是想要一个人说说话而已。
就在6渝呆的时候,一阵微风从外头吹来。
风的尾巴卷起了老爷爷的裤管,6渝视线落及之处,看到了掀起的布料下……一截泛着冰冷金属灰光的假肢。
6渝的眼睛蓦地睁大了。
当他下意识地抬起头时,就见老爷爷正看着他,脸上依然是和煦的微笑。
猝不及防的信息量,让6渝一时间反应不过来。
他本能地视线乱瞟,心中不禁担心自己刚刚盯着对方义肢看的行为,会不会有些冒犯。
6渝看到了那只笼里的鸟儿。
“老爷爷,这只鸟儿……”
话说到一半,6渝便抿住了嘴。
鸟儿和老爷爷的腿一样,也是跛的。
不过老爷爷似乎对此并不以为意,他伸手将鸟笼摘了下来。
“哦,这个小家伙啊。”
“它之前来我这,弄伤了腿和翅膀,短时间内怕是飞不了了。”
“不过虽然现在好的差不多了,但是……”
说着,老爷爷伸手打开了鸟笼的小门。
就见那只不知道是什么品种的鸟儿从笼子里飞了出来,而后便落到了老爷爷的腿上。
左蹦一下,右跳一下。
老爷爷手指轻轻抚摸着小雀儿,后者就用毛绒绒的脑袋蹭他的指尖。
玩了一会儿,那鸟儿就自己飞回了笼子里。
看这样子,应该是不想走了。
“现在伤没好全,等过段时间可能给它打个小木屋挂在树上。”老爷爷抬起头,微微眯着眼睛,应着阳光在树杈之间寻找适合挂鸟笼的位置,“哎,你们看哪里比较好?”
就在6渝认真地思考起这个问题时,一旁的盛曜突然开口说了句话。
“这只鸟的嗓子是不是也受过伤?”
6渝一愣。
老爷爷将鸟笼挂回树枝上的手微微一顿,随即淡然地完成了后续的动作。
他推了推眼镜,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