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曜突然开口，说了一句。
6渝眨了眨眼。
“还没有动筷子。”
盛曜继续说。
心跳继续加，血液带着横生的暖意，被泵入了四肢百骸。
6渝看到身边的人，转头朝自己望了过来。
“一会到家用微波炉热一下，先吃年夜饭。”
眼眶瞬间被酸胀和灼热所充斥，6渝重重地嗯了一声。
◇
进门后，6渝被安置在了客厅的沙上。
很快，盛曜就从拿着条薄毛毯，从楼上重新走了下来，坐到了6渝旁边。
6渝的目光一直追随着那高大的身影，直到对方坐在自己身边。
脚踝被一只手掌轻松地圈握住，灼烫的体温让他惊得不由自主地“诶”了一声。
那只手抓着毛毯，仔细地包裹住了小腿和脚掌。
双腿被重新放回了沙上，6渝感觉，身边蹲下来一个人。
转头时视线交触了一下，6渝别开目光，最终落在那只在他脚踝上留下一圈灼热的手掌上。
“大概二十分钟后吃饭。”盛曜单膝半跪在沙边，看着6渝的侧颜。
小脸已经重新恢复了血色，不再像刚见面时一片青白，可怜巴巴的样子了。
关于今天晚上所生的事情，盛曜并不觉得很难猜到。
6渝拒绝了父母让他去国外动手术的命令，为此，6家必然是爆了前所未有的争论和硝烟。
而从家里出来的6渝，别说衣服了，连鞋子都没来得及换。
视线落在6渝绞着，相互轻轻搓动的手指上，盛曜视线一沉。
“还冷吗？”
6渝摇了摇头。
“空调温度，你自己根据情况来。”盛曜说。
6渝伸手接过遥控器，点了点头。
他紧紧咬着下唇，不遗余力地躲开身旁那道从刚刚开始就持续不断地注视自己的视线。
直到盛曜离开，6渝的目光才再度看向窗外，而泪水不自觉的就从脸颊滑落了下来。
京城还是那个京城，高楼林立繁华富足，让每个人站在期间都微小如同一叶扁舟，在洪流之中仿若无所依靠。
除夕还是那个除夕，屋内是万家灯火的团圆之景，屋外是绵绵不绝的寒冷雨夜和风。
抬手抹掉了脸上和眼角的泪花。
6渝自真心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