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落回手中的两支印满外文的药剂上:“这是朋友送的,确实挺好用。”
“你们学生都这么大方了?”玉熙拿起那支精华在手中转着看了遍:“我一个熟客,上次来见我手上皴了点,就给我推荐了这个,一小支就要一千八。”
顾骋沉默了片刻。
他拍一组图的收入是三百元,一个月两到三组。按B市如今的消费水平来说,维持正常生活应该绰绰有余。但其实直到上个月和颜清分手之后,他才辞掉那些乱七八糟的兼职。
心脏问题也给他敲了警钟。
因为小时候生病的印象太深,他一直都很注意,只是去年一年拼命打工,在这之前,他从来没有熬夜晚睡过,更不会让自己太过劳累。所以后来球场上突然犯病,未免不是长期积劳成疾。
如果不是霍誉非在场——
他注意力又回到了手中的药剂上。
这样一算,单这一小支就是他两个月不吃不喝收入的总和。
当所有的拍摄结束之后,顾骋和往常一样没有马上离开,而是帮忙收拾为给器材腾出场地而弄乱的桌椅摆设。
至于那些翡翠玉石的道具,他在拍摄结束之后就绝不会再碰。
等一切弄完,顾骋准备和玉熙告辞。
然而手伸进口袋,又一次碰到那个药膏的冰凉的包装,心里那点徘徊的迟疑顿时烟消云散。
“玉姨,您上次跟我提的拍平面广告的事,我后来重新考虑了,还是想试试。”
霍誉非回到学校已经是一星期之后。
他真的跟李泽跑去洛杉矶玩了几天攀岩。这里紫外线又强,几天暴晒下来,整个人黑了一大圈,脖子后面都脱皮了。他回家被宋誉莱看到,狠狠嘲笑一通,说他现在就像是刚刚从非洲务工回来。
霍誉非毫不在意,嘴角一弯就露出一口白牙。
霍启东得知他逃课一周是和李泽出去玩,竟也不追究了,更丝毫不提那条不准玩极限运动的“禁令”。反而还有种儿子终于和肯乖孩子交朋友的欣慰。但中午饭才吃完,就变了脸赶他去学校。
霍誉非一推开门,宿舍几人抬头看过来,顿时都看愣了。
余敏之好久没见霍誉非了,这么眨眼一看,简直都快认不出来。林海源倒是反应很快,从床上跳下来,打趣道:“怎么我们的贵公子变成这样?”
他们都是B市本地人,家境殷实,但恐怕也很难理解这种请假一周就为了飞去洛杉矶玩几天户外攀岩的生活节奏。
霍誉非摸了摸鼻子:“不就是黑了一点,有这么夸张吗?”
最为沉稳的舍长杨小东都变了脸:“哪里是一点?你这是刚下工回来?怎么一副劳苦大众的样子?”
“劳苦大众怎么了?劳动最光荣好嘛!”霍誉非笑眯眯的,抓着衣摆一掀,反手脱了下来,露出更加明显的六块腹肌,黝黑肌肤里面蕴藏着蓬勃的力量。
林海源是宿舍里最瘦的一个,应该说他从小到大都没胖过,最胖的时候也是让全班女生羡慕不已的“大长腿小蛮腰”,做梦都想变猛男。
霍誉非才一亮肉,他“嗷”的一声就扑了上来,“太好看了,啊啊,誉非,让我摸摸,快告诉我,怎么来的?快快快说!”
霍誉非衣服才换了一半,就被他拽住非礼,连忙往杨小东身后躲。杨小东被他拽着在原地转圈,几个人嘻嘻哈哈闹成一团。
林海源最后都不死心,非要霍誉非指条明路给他。
霍誉非正想说“多去去健身房”,忽然想到一般的法子林海源怕早就试遍了。但他也没点破这还得基因起作用,反而嘴角一弯:“你真的要知道吗?”
“当然啦。”
“我这个是在工地搬砖练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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