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探道:“既然都是‘好朋友’那就更应该认识了。”
霍誉非笑笑没有说什么。李泽也就适时的打住了这个话题。
转而开始说起其他。
他们先是随意聊了聊曾经一起去过的那个人工攀岩基地,随即就转到了李泽这一次的非洲之旅上。
李泽不久前才从非洲回来。半个月之前,李泽在非洲那边和当地华人合作,拉起了一个考察团。
林千悦祖籍在G市汕头一带,早年出口成衣起家,在纺织行业越做越大。上个世纪五十年代,开始向东非倾销廉价的衬衫,后来收拢资本,进军港岛房地产。林某人对服装业情有独钟,一边加速在地产业的投资,一边收购了一个当时很有名气的上市服装公司,同时也不断加强和非洲的合作。因为他供货及时,成衣质量又好,在非洲一带口碑卓著,被称之为“非洲王”。
而李泽这一次合作的当地华人就是林千悦的独子林玺。
霍誉非问他:“林玺怎么样?”
李泽委婉道:“家大业大,年轻有为。”
林千悦年过半百才有了林玺这么一个儿子,当然是放在手心怕掉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相比于港岛“纺织大王”这一称号,林千悦真正让人不能等闲视之的,还是他“非洲王”的名头。林千悦在东非一带有着广泛的人脉和财力,和地方政府以及其他势力,关系都十分通畅,李泽想要在非洲做生意,势必要“非洲王”护航。
因此无论林玺是怎么“年轻有为”,他也只得忍了。
这倒并不是因为他们李家在非毫无关系,导致李泽不得不依仗外援。
而是李泽现在处于“考察期”,几乎不能够动用什么家族资源。
之前宋誉莱抱怨宋女士对自己严加管教,霍誉非就问她要不要和李泽去非洲玩一玩。宋誉莱当然拒绝,一个是她对非洲没有什么兴趣,另一个就是他们家过年事情很多,即使是小辈,也不可能在这个时候跑出去玩。
李家情况也相差不多。
但听说为了这一次的项目,李泽在非洲连续蹲守了半个月,甚至只在除夕当晚才飞回狮城。说到注重年节古礼,李家只会过之而不及,能让李泽在除夕之夜匆匆赶回又匆匆离开,这其中的缘故肯定不会那么简单。
李氏家族内斗颇为严重,而家族本身对于这些甚至乐见其成。李氏子弟成年之初都会获得一笔不菲的资金,你可以选择拿来挥霍享乐,在三年之后和庞大的家族财产彻底无缘,也可以拿来放手一搏,尽可能的在这三年里为家族增加财富。
李泽显然选择了后者。
这其实是先将资源平均再集中的过程,与之相比,霍誉非他们家就要自由得多,尊重个人意愿的同时,还有专项基金和分红保证族中子弟衣食无忧。家族财产的打理则更多的依赖于专业的投资团队和股票经纪人。霍璋祚曾经就和霍启东兄弟开玩笑,说他们家其实一直以来贯彻的都是“共产主义”,就算是资本家,也是红色资本家。
霍誉非显然想到了什么,稍微思考了一会,问道:“那么,这一次你要全部都吃掉?”
李泽在一头独角兽身上坐下,杯子也要掉不掉的挂在手里,他这个样子,和不久之前在B市时有点天差地别的味道。
与之相配的是,说话也不像当初那样处处克制审慎,随意了很多:“全部吃掉有点难,我现在还差一点。”他伸出手比了一个数字。
霍誉非有点吃惊,故作惊叹道:“李公子好魄力。”
李泽似乎也想要笑一笑,但不知道怎么的手指一松,挂在手指上的酒杯就掉了在软绵绵的草坪上了。他弯腰重新捡起来,小心翼翼的放在一边小木马的脑袋上,同时说道:“我也是迫不得已。你知道,游戏到了关键的地方,要么allin,要么out。二选一。”
霍誉非摸摸酒杯:“风险越大,押注越多,收益越高。”
“前提是我能赢。”
“你当然能赢。”霍誉非说,他放下了杯子。
忽然想起不久之前:在老洋房后院的草坪上,无数串亮晶晶的彩灯横跨过天空,遮挡了他们看星星的视线,李泽朝他伸手,信心满满。
霍誉非忽然摇摇头,放下了手里的杯子,意味深长:“李公子,何必妄自菲薄呢?”
他伸出手:“不知道你还缺不缺一个合作伙伴?”
当天晚上很晚的时候,他们才回到自己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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