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永生想一想,字斟句酌地回答,“你能保证我回来就行,能不打架最好了。”
“不能打架,那多没意思,”秦天祝轻声嘟囔一句,然后又笑了起来,“那行,我保证了,你的要求也不算太低,掌农那里,可是有些不含糊的家伙。”
其实大家心里都清楚,幕后指使者是谁,只不过对方势大,没有证据就不好处理,秦天祝直接略过了食为天,毫不客气地指向了“掌农”。
李永生微微颔首,玄青位面对农业的重视程度,确实出乎他的意料,“你要觉得报酬少,那就两台收音机。”
他现在卖收音机,是十五块银元,租是二十的押金,但是说成本的话,也就七块银元左右,这还是手工作坊,产业化之后,成本会更低。
这样的利润,朱老板竟然打算两万买断技术,实在是太欺人了。
反正对李永生来说,成本就是那么点,两台收音机,也不到十五银元。
“收音机倒是在其次,”秦天祝犹豫一下,方始缓缓发话,“上次你给我伤药,效果不错。”
“嗯?”李永生的眉头微微一皱,你这家伙说话,怎么转移得这么快呢?“我给过你伤药吗?”
“给过啊,”秦天祝重重点头,“就是去年开学之后,我不是……那啥了吗?然后你来看我,留了点伤药。”
“嗯嗯,”李永生不住地点头,“你这么一说,我就有印象了。”
“你别光有印象啊,再给弄点,我买,”秦天祝很干脆地表示,“一台收音机就够了,我孝敬我外婆,伤药卖给我些。”
李永生狐疑地看他一眼,“我感觉你挺不重视我那个药的,怎么现在想起来要买了?”
“这不是……当时没注意吗?”秦天祝干笑一声,“后来我给人了,据反映很不错。”
他当时真是看不起李永生的药,随手给了身边的女仆,后来族里有事情,女仆被借去帮忙,好死不死地遇到了麻烦,有人伤得比较重,女仆就想起来,自己手边好像有伤药。
具体情况,秦天祝也不是很清楚,反正他听祖父说,这药很不错,希望他再弄点回来。
很不错是有多么不错,他并不知情,所以没怎么放在心上——他还欠着李永生的情呢。
而且那外舍生很是骄傲,宁可跟上舍生对打,也不求他相助,那么,以秦天祝的骄傲,自然也不会随便去求对方。
后来他的老爹还提过一次,问他药买回来没有,不过自打他跳楼的事情发生之后,他老爸被他祖父痛打了一顿,父子俩之间,有点冷战的味道,沟通少了很多。
所以秦天祝始终不知道,那个伤药有多神奇,眼下既然已经决定接受对方的报酬了,多要一点也就无所谓了。
“你不说,我都快忘了,”李永生微微颔首,“那个药啊……我想想办法吧。”
他没说答应,也没说不答应,主要是因为他发现,孔总谕似乎已经盯上自己了,再出手比较碍眼的东西,就要考虑后果了。
“那拜托你了,”秦天祝没心没肺地点点头,到现在为止,他依旧没觉得这伤药有多么重要,所以也不在乎对方如何回答——反正他帮家里问过了。
第二天一大早,两人在李永生的出租房门口汇合。
除了他俩,秦天祝的身边还有一人,是个奔五十岁的老年男人。
男人面如重枣,微胖,脸上没什么表情,看起来就是个管家的模样。
但是李永生却没有小看此人,而是多看了两眼,“这位是……”
“哈哈,”秦天祝仰天大笑一声,“这是毅叔,乃我秦家供奉,你的事,我当然要重视……”
其实他也没想到,家中会如此重视,昨天回家之后,他去祖父那里告知,我想从族里请个高手随行,办点事情。
结果他祖父一听说,是帮李永生办事,又听说伤药也有眉目了,二话不说就派了毅叔出马——须知那可是供奉,他本来是想求个客卿。
秦家的家族不大,也就两千余人,司修四人,而秦家外聘的客卿,有高阶制修的水平,就足以承担了。
秦家的供奉就不一样了,只有两人,都是高阶司修,而且这两人屈尊秦家,并不是完全图了安逸的生活,他俩更想寻个机会,进入道宫!
高阶司修,基本上就是普通人能触摸到的顶点了,想那赵平川是博本院的一把手,也才刚刚进入高阶司修。
当然,秦天祝是不会说那么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