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若寒沉默了片刻,转头看了躲在暗处的夏君陌一眼。
夏君陌冲他笑了笑,意思是这事他不在意。
江若寒终究也不好把事情做得太绝,以免伤了和七弟之间的感情,只好道“薛氏,我本不想对你动手,这可是你自己求来的……那便杖责三十,希望你能记住今日之痛,今后不要再当长舌妇!”
“……谢谢大哥。”薛氏虽然只能谢恩,但一想起那三十杖,她又不由得心惊胆战。
薛氏只是个没练过武功的妇人,哪里受过那粗重的刑杖,第一杖下去她就惨叫声震天,之后更是杀猪似的一声比一声凄惨,听得江若寒直皱眉头,最后只好吩咐下人把她嘴堵上。
三十杖打完,薛氏已是皮开肉绽,趴在长凳上气息奄奄。
“你没事吧?!”江天翔连忙跑过去,将薛氏抱回了房间。
这件事总算是暂时了结了。
之后,江府众人都过了一段安宁的日子,夏君陌日日悉心教导江杉,江杉在他面前变得日益活泼,不过面对江若寒这严父还是有点怕的。
江若寒和夏君陌宛若一对严父慈母一般,甚至除了在教导孩子方面,偶尔遇上朝堂上难以决断的事,江若寒也会去询问夏君陌的意见。夏君陌当了那么多年太子,实际上处理政事的能力还是很不错的,如果只当个教书先生,未免有些浪费。
两人仿佛回到了昔日平等相交的关系,江若寒再不去羞辱夏君陌,就算和他做那事也是温柔地好好地做,夏君陌也再不以“奴才”自称。
只是,如今两人间的关系还是多少有点不明不白。
这日,夏君陌带着江杉在江府的假山玩捉迷藏。
忽听得一阵琴声传来。
“是七叔母!”江杉立刻听出了琴声的主人,“夏叔叔,我也想学琴,我可以跟着她学弹琴吗?”
“……”夏君陌心头咯噔了一下。
薛氏这个女人未必挨顿打就会从此老实,不知道还藏着什么坏心思,让江杉去接近她,她只怕会利用他们间的血缘关系,卖力地挑拨江杉和自己或是江若寒间的关系。
奈何夏君陌小时候虽然也对弹琴产生过兴趣,他母亲却总说这种东西对治理国家没用,不让他花过多时间,会弹就行了,以至于他的琴技很是稀疏平常。加上又多年不碰,只怕这方面当不了江杉的老师。
“杉儿乖,我听她弹得也不怎样,夏叔叔和你爹商量一下,另外帮你找个教琴的先生,好吗?”
“好呀。”江杉对此倒没什么意见。他此时只是想学弹琴,倒不是为了接近他的亲娘。
于是当天傍晚,夏君陌在江若寒的房中等他,准备与他商议此事。
“若寒你回来了。”见着江若寒进门,夏君陌上前脱下他的外套挂到墙边。
江若寒倒难得见他这般主动,微笑着拥过他,就要吻下去。
“……等下。”夏君陌把头一侧,吻落在了他的脸上,“我在此等你是为了跟你商量一件事……杉儿他想学琴,你知道我不擅长这个,便想着单独给他找个交琴的老师。你认识合适的人选吗?”
“教琴?”江若寒想了想,笑道,“这方面的人才我认识的倒真不多,也就只能想起三弟的琴技最好。”
“可不是嘛,”夏君陌也笑了笑,“我也觉得这活儿吟书干最合适,可惜人家现在是皇后娘娘了,怎么可能给我们当先生。”
江若寒见夏君陌已经能用如此轻松的语气提起江吟书,心念一动,“君陌,那天阿书到底跟你聊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