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烦让一让。”
一旁的小伙子慌了神:“姑娘,实在是人太多,我马上就给你让,你别哭哇,马上就给你让。”
顾意跌跌撞撞地从簇拥的人群中挤了出来,立马就蹲了下来,好几年的眼泪突然就都汹涌而出。现实与过去在脑海中交错混杂,她无法向身边的人说出自己的真实感受。
地铁呼啸而过,人们次序往来,站内广播和发车的警报声周而复始地想起。
顾意压着因为精神焦虑而感到疼痛的胃,蹲了好长时间,才爬了起来,双腿已有些麻木。
起来时,脸上的泪痕也已经干了。顾意跟着人流,快步走出了地铁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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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意路过自家楼下的小花园时,便看见了沈言止。穿着藏青色的立领风衣,挺拔如松地立在树下,许是怕被人看出来,还戴着口罩。
但他个子高气场强,怎么伪装,站在那里都有些招人。
顾意略有些头疼地捏了捏眉心,这又是一个得罪不起的主儿。
沈言止见她走来,快步就走了上去。
顾意叹了口气,问道:“您……怎么又来了。”
沈言止摘下口罩,没有立即说话,只是定定地望着她。不可否认,他的眼眸极为好看,黑且清亮,但却始终透着一股顾意揣摩不出的幽深。
“你哭了?”沈言止答非所问。两眼通红,肿得像一对核桃。
顾意揪了揪头发,迅速回道:“没有。”
撒谎撒得赤果果,且拒人于千里之外。
沈言止心里头莫名有些烦闷,她并不是爱哭的人,以前就算没事嚎两声不用一会儿就破涕而笑,哪里会像这样,阴沉得比雾霾天还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