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屿,我们先走吧。”
秦炀看着江枢灼,轻轻拽了一下阿屿的裙摆,用眼神示意了阿屿一下。
江书屿点头,留恋地看着墓碑上祁虞精致的面庞,姐姐永远停留在了最美的年纪,就像边阿姨一样。
她们都不得不离开了这个世界。
秦炀撑着伞,带着江书屿往下走,暴雨倾泻而下,一时间分不清是雨落时分大山出的悲鸣,还是跪在祁虞面前男人撕心裂肺的哭声。
两人停住脚步,阿屿担忧地回头看。
“走吧,让她们再单独相处一会吧。以后你大哥,可能就会变成万年寡王了。”
秦炀长长地吐出一口气,看着这暴雨脸上也不知道是被风吹进来的雨滴还是泪水,含混着,整个人还是像落汤鸡一样狼狈。
江书屿站在原地,看着秦炀红着眼眶无声落泪的模样,心不自觉抽痛。
还记得第一次在t国那个地方见面的时候,秦炀那意气风调皮的模样,回国之后,他好像一直都在掩饰自己心事重重的模样。
“你和温淮之,可一定要好好的。”
秦炀看着江书屿眼神中悲戚的模样,抬手捏了一下江书屿的脸颊,
“我第一次看到你的时候,你脏兮兮的,我都没看出来,你和姑姑长得那么像,这些年,我撑不下去的时候,时常都在想念她。
你说她那么强硬的女人,怎么生出来你这么小软骨头,怂兮兮的。”
江书屿感觉到秦炀虽然笑的很好看,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眼睛里溢满了悲伤的神色。
“拿着吧表妹,表哥再送你一程,我会一直,一直守着你和阿灼的。”
秦炀放肆地笑着,把伞放进江书屿的手中,一个人头也不回的走进了暴雨中。
江书屿看着秦炀,山下寺院的钟声敲响,秦炀走了,和这个城市的大雨一起离开了。
她回到学校的时候,四十五号整个别墅群全都被动工拆除了。
去市局提交材料的时候,也再没有看到过简禧熟悉的笑容。
“小阿屿?”
图书馆馆长看着江书屿坐在图书馆的落地玻璃前呆,抱着还没有归还回去的书走过来,扶了一下自己的老花镜看着面前的孩子,
“这是怎么了,怎么自己坐在这里还哭了?”
江书屿回过神,看着馆长在身边,胡乱地擦了擦脸,轻轻摇头。
“眼看,你们也要毕业了。你奶奶,也离开快半年了。”
馆长坐在阿屿身边,肩并肩,看着外面波光粼粼的湖面,她忽而想起一件事,轻声对江书屿继续说,
“对了,你记得上次有一个年轻人在这里和你说话,好像还起了点冲突,那个年轻人昨天还来了一次,留下了一封信给你。”
“什么?!”
江书屿声音有些哑,震惊地看着身边的馆长,她说的是谁?
边斯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