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怀黎抿了下唇,压下过多的期待,平静地说:“确实要小心,他性情无常,在车里竟毫无理由地一脚把江鸿踹下马车。”
江安点头又停下,“不过,他把鸿少爷踹下车,是想单独跟少爷说话吧?我在外面听到了。”
异常的江安应该立即维护江鸿,一起低声说澜王的不是。
江怀黎又看他一眼,继续说:“是,我和王爷见面,江鸿跟着来。王爷进马车了,我有话和王爷说,他还没眼色地待在里面,那一脚他活该。”
这话多少有点过分,江安想了一下,竟向着他点头了,“少爷,他是有什么坏心眼吗?”
江怀黎深呼了口气,江安真的变了。
在去澜王府的马车上,他就试探过江安,那时他还一心维护江鸿,此时澜王在这里,他就变了,正常了。
和昨天晚上的皇上一样。
昨晚皇上和父亲的变化,竟真是因为澜王。
江怀黎心情复杂地回头看望澜王,澜王正坐在窗口看“他给他打下的江山”。
这样一个疯疯癫癫的人,竟可以让他身边的人恢复正常。
一时间,千头万绪,难以言说。
这一年来,他的经历和困境,翻遍万卷书找不到前者,奔波千里找不到答案,他连梦中都在寻找解决方法,其中滋味,只能自行体会。
他撑着一身硬骨走到这里,还是被一道给他和澜王赐婚的圣旨逼到了绝境。
谁知,澜王竟就是他的“枯木逢春”。
澜王回过头,见他站在门口正看自己,抬脚向他走来。
他一出来,楼下安静了一瞬,没有明目张胆,不少人都注视着这边。
江安向江怀黎身后缩了缩,也在偷偷看他。
面对众多注视,澜王顿了一下,身上的气势一点点变得阴沉可怕,声音又怒又冷,还带着阴恻恻的笑,“吓怕了?想跑?本王告诉你,今天就算上天王老子来了也救不了你!”
“嘭!€€€€”
最高的那扇门被用力关上,隔绝了所有视线。
楼下一下炸开锅。
“听说王爷对江怀黎非常不满意,不会有什么事吧?”
“澜王不是说等江公子进门后,要天天打,日日折磨吗?这,不会是……”
“会出人命吗?没人管管吗?”
“谁敢管啊!”
乐康正在雅间窗下的茶楼门口守着,有个侍卫走过来跟他说:“听说王爷快把江公子打死了,望京阁老板找到我们问要不要进去看看。”
乐康:“……”
“他看我了吗?”
昨晚王爷说这这句话的场景历历在目。
就因这句话,乐康就觉得王爷不可能“快把江公子打死了”,但是侍卫看着是真的信。
老板在后面着急得不行,双手合十,面露祈求。别说是江怀黎,就是普通人在这里被打死了,他的生意都很难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