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想到那一晚,先帝怕陶澜没有€€后代,不放心把皇位传给他。陶澜跟先帝说如果他无后,就让七皇子或先帝的其他血脉继位。
先帝终于€€放心,就当着他们€€面的拟定了遗旨。
当圣旨递到陶澜手中时,陶澜唇边露出一个笑。
那时他看不懂那个笑,现在他好像懂了。
他也是皇上的血脉,距离皇位最近的一个。
他给他铺好了一条备选路。
江怀黎心上刺刺的,深吸了一口气,笑得支离,“我和陶澜,竟是亲兄弟?”
皇上赐婚圣旨下来€€那一日,江太妃在雨中质问他,可知道他嫁给陶澜意味着什€€么,原来€€是这一层意思。
江太妃再次开口,把太后也惊懵了,“不是,陶澜也不是皇上的儿子。”
她两句话让房内沉寂了很久。
过了好一会儿,太后才反应过来€€,说不清是激动还是愤怒,声音早不是往常那般冷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间房内唯一冷静的就是江太妃,她缓缓说道:“虞妃当年中毒,毒药是她托我从€€宫外带来€€的。”
太后之前就猜到当年是江太妃把药带进皇宫的,但是她没想到,是虞妃托他带的。“为什€€么?”
江太妃笑了,“因为虞妃想造成中毒早产的假象,其实陶澜不是早产,他是足月出生的。”
“……”
太后一下就明白了。
江怀黎也明白了。
世人都说江昭容入宫不足十月就生下了陶明,陶明可能不是先帝的孩子。
原来€€真正€€入宫不到十个月生下的,不是先帝的儿子的是虞妃,先帝的白月光。
江太妃道:“虞妃进京时就怀孕了,但是先帝强要€€了她,她肚中孩子的父亲已死€€,虞妃于€€是找到了我,想让她的儿子顺利长大,也想报复先帝。我们€€联手互相掩护,互相暗中帮助。”
她笑得有€€些嘲讽,“当年我们€€一个是先帝最痴迷的女人,一个是先帝愧疚的女人,联手什€€么做不到?”
太后沉浸在这个惊天秘闻中很久没反应过来€€,这种惊天的事当年她竟不知道。
“你、你……”最先反映过来€€出口的是江绍光,他像是喘不过气来€€了,微微弯腰捂着胸口,“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啊!”
“我为什€€么要€€这么做?”江太妃笑着看向€€他,“你竟然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这么做吗?”
江太妃厉声道:“是你当年做的谋,我夫君被先帝害死€€时你可说过一句话?先帝强迫我时你可说过一句话?可你们€€却纷纷指责我丢了江家的脸,有€€辱门楣!”
“凭什€€么?”江太妃歇斯底里地€€再一次质问:“凭什€€么?”
她只歇斯底里地€€质问了这一句,很快又恢复冷静,甚至还笑了一下,“看你们€€对我就知道,你们€€这群自诩清望之族的人会怎么看待我的孩子。当年堂嫂和我差不多时间怀孕,我和她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底啊。她被整个江府供起来€€,她的孩子是整个江府期待,而我只能躲在偏院里……”
“我想报复害死€€我夫君的先帝,想报复……”
太后转头看向€€江怀黎,见他垂着头,长长的睫毛遮住了他眼里的所有€€情绪。
“皇后。”太后叫了一声。
这很轻的一声也打断了江太妃的话,她抬头看向€€江怀黎,瞬间红了眼眶,当年所有€€的怨恨和苦涩都咽进了肚子里,只哽咽地€€说了一声“对不起”。
江怀黎说:“怪不得江太妃对我这么好,从€€小明王有€€的,我也从€€不缺。”
江太妃心里有€€太多话想跟他说,可听了这句话后,又什€€么都说不出来€€了。她被江怀黎这句听不出情绪的话堵死€€了所有€€言语。
江怀黎问太后:“这要€€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