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蔓幽怨的看了一眼江瑾言,随即跟警察陪着笑道歉,&ldo;警察同志,是我朋友弄错了,不好意思,您大人有大量,大半夜的抓我们回局里又整不出什么幺蛾子,还浪费警力,您说是吗?&rdo;&ldo;你们也知道是大半夜?你们也知道是浪费警力?身份证都给我掏出来。&rdo;江瑾言看着她跟警察陪着笑,心底隐隐有些不悦,一把将她拉过,互在自己身后,随手掏出电话飞速的按下号码,嘟了一声就被人立马接起,电话那头传来温为东揶揄的声音,&ldo;江少爷,麻烦您以后打电话能挑时间么?还是您就喜欢大半夜的骚扰我这个有妇之夫?&rdo;江瑾言懒得跟他贫嘴,将电话直接抛给对面的警察,道:&ldo;你接。&rdo;&ldo;喂&rdo;&ldo;江瑾言,说话!&rdo;温为东听着电话这头一点儿声都没有,便提高了音量。警察一听这声音就熟悉的很,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结结巴巴道,&ldo;大大大……大队长。&rdo;温为东不悦的声音怒道,&ldo;大半夜的你们几个给我搞什么鬼!&rdo;警察此刻早已双脚直打哆嗦,连嗓音也微微有些发颤,&ldo;没没,一场误会一场误会。&rdo;警察小心翼翼的将电话还给江瑾言,变脸之迅速令人叹为观止,谄笑道,&ldo;江少,都是自己人,呵呵呵……&rdo;说完便回过身冲着身后的警察喊道,&ldo;收队。&rdo;待一帮人浩浩荡荡的走远消失在弄堂尽头之后,傅蔓这才长舒了一口气,回过身看了小赵一眼,冷声问道,&ldo;怎么回事?&rdo;小赵是钟家的保安,自从上次傅蔓走了之后,便被钟易宁派到这边,他不安的看了一眼边上冷着脸的傅蔓,才支支吾吾地答道,&ldo;是……钟少……他让我每天跟着你……记录你每天的日程……发给他……小姐,钟少只是想关心你……&rdo;话还没说完,就被傅蔓打断,&ldo;钟易宁?所以,前几天跟踪我的人是你咯?&rdo;小赵点点头。傅蔓抚额,&ldo;小赵,你在钟家呆了这么久,跟踪个人还能被人当贼抓?我服了你了,麻烦你回去告诉钟易宁,就算要监视我,也不要用这种幼稚的方式。&rdo;她其实想说的是,&ldo;麻烦找个手脚利落一点的。&rdo;但又怕伤了小赵的心,才忍着。&ldo;好了,你走吧。别再跟着我!&rdo;小赵欲言又止的看着她,终究什么也没说,只几不可闻的微微叹了声气走了,其实他只是想说,钟少也在,在她走之后不久,便来了。傅蔓低着头跟他道谢,&ldo;江局长,谢谢您今晚的晚餐,也谢谢您刚刚的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您回去路上小心。&rdo;江瑾言沉眸低首望着她,眼底卷着浓浓的趣味,声音清醇低沉,&ldo;叫我瑾言。&rdo;&ldo;江局长,您别开玩笑了。&rdo;傅蔓佯装惊诧地看了他一眼,说道,&ldo;再说,您比我大那么多,……&rdo;月色圆润美丽,有人的心却满目疮痍,碎了一地渣。江瑾言蓦地沉了眼角,连微翘的唇角都挂了下去,声音别扭,&ldo;你怎么知道我比你大那、么、多?&rdo;特意在最后三个字上加了重音。傅蔓侧着头认真想了想,眼底闪过一丝狡黠,&ldo;我今年十八,虽然您看着像二十,但也不能否认您已经三十的事实。所以您大了我半轮。叫江叔叔都不为过。&rdo;江瑾言嘴角一勾,俯身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她四周,哑着嗓子道,&ldo;你怎么知道我三十?&rdo;&ldo;教授说的,每天在我耳边念叨,想不记得都难。&rdo;傅蔓不着痕迹的躲过他的欺近,一耸肩,表示很无奈。江瑾言所幸一把拉过她,将她按在车上,禁锢在自己怀里,眸光微动,忍不住揶揄道,&ldo;你真的十八?……&rdo;傅蔓怔了怔,欲挣脱开他灼热的怀抱,听到他的质疑,忘记了挣扎,心里只觉好笑,眨了眨眼,反问:&ldo;难道我不像么?&rdo;&ldo;像。&rdo;说完江瑾言便揉了揉她顺直的头发,道:&ldo;其实我之前骗了你。&rdo;傅蔓愣住,&ldo;什么?&rdo;江瑾言一挑眉,笑道,&ldo;其实你还是笑起来比较好看。&rdo;傅蔓有一种被调戏的感觉,心中瞬时有些窘迫,面儿上却勾唇一笑,道,&ldo;是吗?江叔叔?&rdo;两人之间的气氛竟有些轻松起来,只除了江瑾言紧绷的脸色,眸色深沉的望着怀里的人,慢慢低下头去,唇瓣紧贴着她的耳廓,缓缓道:&ldo;恩?&rdo;浓重的鼻音透着一丝丝危险。傅蔓神色僵住,只觉这样的举动似乎逾越了,奋起紧攒着拳头狠推了他一把,声音恢复了之前的清冷,:&ldo;江局长,您慢走。&rdo;江瑾言那刻便知道,这丫头心里多得是小九九,无奈的叹了口气,摇了摇头,道,&ldo;那你快上去吧。&rdo;傅蔓点了点头便转身一溜烟儿的消失了,江瑾言紧握着手机在原地思忖了会儿,不断收紧,直到传来丝丝痛意,才回过神拨出了刚才的号码,电话那头传来温为东压抑着满腔欲火的声音:&ldo;江、少、爷,有什么可以为您、效、劳的吗?&rdo;江瑾言沉声,&ldo;东子,帮我查查看钟家。&rdo;翌日,江瑾言开着车带着江辰回了京里,青州离京里也不过三个小时的车程,两人中途没有停车休息,直线开回江家大宅。车子刚驶进军区大院,江瑾言还没停稳,便有个长的虎头虎脑的小孩探着脑袋要江瑾言抱,江辰佯装不悦的拧了一把他的耳朵,&ldo;小兔崽子,当你小叔透明啊?&rdo;江季同眨着无辜的大眼睛讨好般的说道,&ldo;小叔,几天不见,又帅咯。&rdo;江辰笑着捏了捏他娇嫩的脸颊,&ldo;鬼灵精!&rdo;江季同是大哥江昊的孩子,江瑾言跟江辰又都没有结婚,整个大院里只有他一个小孩,都是由管家带着。江瑾言停好车后下来,随手将他抱进怀里,手指捏了捏他嫩小的鼻头,道:&ldo;同同最近在忙什么?&rdo;江季同赖上了江瑾言的怀抱便死活都不撒手,稚嫩的声音嗲嗲的撒着娇,&ldo;二叔,同同最近学会画画啦。&rdo;江瑾言佯装吃惊道,&ldo;噢?拿来给二叔看看?&rdo;江季同屁颠屁颠跑回房间拿出今天刚新画的素描。两人亲密的样子让外人看上去仿若父子,江辰摇了摇头没有再说什么,径直上了二楼换衣服。江瑾言刚走进客厅,江母就从楼上下来,淡声道,&ldo;回来了?&rdo;江瑾言点点头,&ldo;我爸呢?&rdo;江母扬手指了指,&ldo;在里头正跟你爷爷生气呢,你快去看看吧。&rdo;江母是江淮第二任老婆,第一任老婆也就是江瑾言的妈妈,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江瑾言是江淮的独子,也是江淮自己一手带大的,宝贝的紧,但是该严厉的时候也少不了几顿鞭子。江老爷子虽一视同仁,但江瑾言这孩子从小就孤僻,难免多了些关心,感情也比江昊、江辰深。江瑾言轻轻推开雕花复古房门,书房内燃着熏香,这熏香是他从国外带回来的,听人说有助睡眠,视线搜寻了片刻,便看见江淮躺在沙发上闭目养神,眉心紧锁。江瑾言慢慢踱上前,轻声喊道,&ldo;爸?&rdo;江淮倏然睁开双眼,他有一个毛病,睡不熟,连睡觉都一直保持着戒心。年轻时在部队养成的习惯,到了现在却怎么都改不掉,吃了不少苦,见着竟是儿子回来了,揉了揉太阳穴,坐起身,道:&ldo;怎么样,在青州习惯吗?&rdo;江瑾言拿起桌上的杯子去倒了半杯水递给江淮,答道,&ldo;不错啊,山美水美。&rdo;话倒了嘴边才咽下那句,&ldo;人更美&rdo;。书房的空调呼呼作响,但整个房间还是有些闷热,江淮笑了笑,&ldo;乐不思蜀了吧,行,多跟着刘军学学,这人在别的事情上糊涂了点儿,但办事还是门儿清,精明着呢。&rdo;江瑾言点点头。江淮拍了拍他,道:&ldo;行了,去看你爷爷吧,老人家也惦记你好久了,到现在还在怪我把你外调的事儿。&rdo;&ldo;刚刚你们为了这事儿生气?&rdo;&ldo;不全是,是你大伯,你大伯前几年在外头搞了副业,结果,前几个月公司周转不灵,挪用了公款,你说这事让我怎么办,你爷爷护子心切我懂,但是,你大伯确实犯了错,犯了错就要承担后果,亘古不变的定律,怎么到了你爷爷这就成了我大义灭亲,见死不救呢?&rdo;江淮现在想起来还是一肚子气。江瑾言点点头,&ldo;恩,我知道了,我去看看。&rdo;江瑾言刚起身欲走出去,便听见江淮浑厚的声音从身后传来,&ldo;瑾言,那姑娘你是认真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