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带着那小姑娘的新人,朗姆也压根没有在意,没人会想带小孩的吧?对方应该还觉得轻松了要感谢他把小孩带走呢。
当然,这是朗姆在整件事里后悔的第二件事。
孩子要过来之后,朗姆才发现了问题所在,这个倒霉孩子的服从性不能说是零吧,起码也是负的。不仅不听话时常摆烂还会对呛,怀柔政策用不上之后,身为组织成员的他自然选择用强硬手段……然后那个新人居然过来了,还和他呛声,要把可可酒带走。
说实话,当时比起被挑衅的恼怒,他更多的是震惊对方的爱好。
这么多年过去了,朗姆还深深地记得那一幕,才二十岁、没在组织混几年但因为手段狠辣爬得很快的琴酒拿着枪直接打伤了准备把可可酒关禁闭室的人,然后原本就差把反骨二字写在脸上一直唱反调的可可酒跑到他身后躲着,双手抱着他的腰仰头看着他,一脸的乖巧依赖。
如果不是因为其中一个只是个十二岁的小女孩,朗姆都要觉得自己是当了什么拆散小情侣的恶人……不,也不能排除这种关系是吧!
他都看恍惚了一阵才回过神来,质问对方:“琴酒!你这样子私自行动是要背叛组织吗?”
原本还在那里一脸不耐甚至隐隐有些暴躁地扯着粘在自己身上的小女孩的银发青年抬眼看过来,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挑衅意味十足的笑容来:“你又不是那位大人(あの方)。”
朗姆在那一瞬间,感受到了对方毫不掩饰的恶意。
但是比起生气……他的第一反应是满头问号,什么?就为了毛都没有长齐的那个小丫头?!
“这个小鬼我就带走了。”说完琴酒就单胳膊夹着人的抱法把可可酒给带着走了。
朗姆没有阻拦。因为他知道,琴酒既然敢这么做还提到了boss,那么肯定是经过了boss许可的。
然后,他就看到被夹着的可可酒抬起头来看他,面无表情的,接着,忽然抬起两只手,同时做出了竖中指的动作。
朗姆:“……”
怎么说呢,就是一种满满的高血压的感觉。
在这之后他也跟boss提过,只是boss表示了之后可可酒还是跟着琴酒那边吧,朗姆也就没法再说什么了……
老实说,朗姆对琴酒是有那么点忌惮在的。但是又没那么忌惮,因为他觉得琴酒的弱点太明显了。虽然他也不太理解为什么对方会有这么个弱点。
如果说一开始他还有些阴谋论,觉得琴酒是发现了可可酒的价值想利用她做点什么事……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也时不时观察一下,怎么看都不得不一脸复杂地承认:怎么搞的,这似乎就是真爱啊。
因为他压根看不出琴酒对可可酒有什么要求,反而是有点予取予求的样子。这一次通话发现可可酒还是当年那个熊样甚至更嚣张了之后,他不得不痛心地承认一个事实:他们组织的killer很可能是个恋爱脑啊!而且爱上的还是这么个东西!
这个性格是怎么回事?他怎么觉得以前在夏目夫妇那边见过的更小的可可酒是很乖巧安静的……不对啊,这是琴酒养出来的性格……难道他就好这口?
略感惊悚的朗姆想了想,觉得也不对,琴酒很明显也会觉得不耐烦,不然不会时不时打发人出来留学,之前来接人的时候也是那个态度……
想了一圈,朗姆推理出了一个惊悚的答案,这是故意养坏了只有他自己受得了让其他人都退避三舍吗?!不至于吧?!虽然目前看起来效果显著!
因为可可酒已经到他这边了,不管是出于试探还是出于点别的原因,朗姆给琴酒打了个电话。
“可可酒我已经接到了,你也应该放心了吧,琴酒。”
“这种事情有必要特意和我说吗,朗姆?”
“当然有必要了……毕竟,八年前你打伤我的人只为了带走她的那一幕,还深深地印在我的脑海里呢。”朗姆说得意味深长,也是真的在说实话,“说起来,你这次居然放心她一个人过来,我也有些意外。”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哼笑,语气平淡,像是在陈述事实:“没人能伤到她。”
朗姆听着总觉得很怪,沉默几秒之后问道:“包括你吗,琴酒?”
“……”这一下子,轮到了电话那头诡异的沉默。
朗姆:“……”不是!你会不会有点太爱了!?
时隔八年,朗姆终于痛心疾首地确认了:他们组织的killer还真是个恋爱脑啊!
再一想到当年就因为爱上阿曼达的保镖所以阴差阳错坏了他好事让自己遭遇滑铁卢的羽田浩司,朗姆忽然间有一股子郁气在胸中发芽:这辈子最烦恋爱脑的人!
“阿啾!”我吸吸鼻子,一脸困惑,“谁在骂……阿啾!咦?有人在想我吗?”
我想了一会儿,用肯定的口吻道:“不知道是谁,那我就当他在想我吧!”
我喜滋滋地肯定完之后,看向眼前的人,开始说正事:“你的强项与其说图像记忆不如说色彩记忆,尝试一下用色片来辅助记忆吧。”
库拉索的记忆也算是某一种程度的大脑病变。只是呈现的形式不一样。我感觉她对色彩高度敏感也跟她虹膜病变呈现异瞳有关。
“总之你先慢慢练习,这个方法对你来说应该还挺容易上手的……朗姆希望我也教你一点防火墙破解的方法,这个的话等宾加来了一起吗?”
朗姆个人其实就对it这块涉猎颇深了。这点上我其实还挺佩服的,明明一大把年纪了但是却很努力跟上新兴行业甚至还不断补充知识点。但是不管怎样思维能力和速度还是比不上年轻人的水准,所以还是需要培养下属。
库拉索闻言,沉默了片刻,迟疑着回道:“他应该会单独抽时间来找你吧。”
“行吧。”我并不怎么在意,很快说起了另一件事情,“等一下我要去找贝尔摩德,是你负责送我过去吗?”
库拉索很明显地僵了一瞬,再慢慢放松下来,看着我道:“是,你这次在美国的所有行程和安全都是我负责的。”
我一颔首算是知晓。库拉索本来是执行组的人身手很好,如果不是因为无意间知道了自己不该知道的东西,也不会因此差点被贝尔摩德处决……啊,是因为这个所以刚刚提到贝尔摩德时会有点僵硬啊。
算了,我就当做不知道这回事吧。现在朗姆明显把人往心腹的方向上培养,她很安全。
而且相处下来我对她的性格也有了一定程度的了解,真正的温和,是那种内敛甚至可以说有些内向的,也不知道是怎么混进组织的,感觉不像是主动进来的。而且总觉得过去太空白了,是一旦自身产生正面感情就容易趋向那一边搞背刺的类型。
不过那是朗姆该担心的、我负责幸灾乐祸。
所以我干脆和人聊天起来:“说起来我之前没听说过宾加这个人,居然还不是新人了是朗姆培养挺久的……你见过吧?是个怎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