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松溪接道:“只是却也不能瞒着六弟,这样只有更叫他深陷其中。”俞莲舟点头道:“自然是要叫他知晓的,只是却得徐徐图之,六弟的性子你我皆知,我怕他突然知道这事一时激动生出好歹来。还要叫纪姑娘与六弟说个明白清楚,不然以六弟的性子如何会轻易罢手?也得再想个法子,将这婚约解除了,能不伤到纪姑娘和两派情分最好,若不能自然六弟是占前头的。”几人均点头称是,正要作答,殷梨亭已回了来。众人忙止了话题。素素起身接过殷梨亭手中的茶壶,道了谢,又拿了杯子为众人满上,这才又问道:“二哥,不知你们今日出门,可有所收获。”俞莲舟从怀中掏出一纸条,道:“今日有人遣了一孩子将这交给了我。”张翠山接过一看,只见上面只有五个字:三日后,子时。字条的右下角是一团火焰。素素道:“是范右使!这是明教的记号。”俞莲舟点头道:“范右使既然将这字条给我,那黑玉断续膏之事便定是妥当了。咱们还得谋划一番三日后之事,帮范右使将这出戏给做足了。只是今日却是已经晚了,先歇息吧!”众人皆各自离去。待躺在床上,回想起纪晓芙之事,素素一阵感慨,若她不是三世为人,不曾知这世宿命,她与张翠山的命运比起纪晓芙和杨逍却又好得到哪里去?想着,素素不自觉从背后拥紧了张翠山,张翠山回身拥了素素。素素缩在张翠山的怀里,脸颊贴在张翠山的胸膛,里衣大开,胸前的柔软随着呼吸不断起伏。张翠山喉头一紧,手不自觉地俯上素素的肌肤,来回磨搓。素素顿觉全身酥软下来,不由得轻“嗯”了一声。这一声嘤咛却似星星之火在张翠山这片荒原上迅速蔓延开来。张翠山只觉得喉头发紧,俯下身去一寸寸亲吻这素素,似干涸的土地突遇期盼已久的甘霖,贪婪地吸吮着。“五哥,五哥……”素素在张翠山的耳边娇声呢喃,一声声都仿似是叫在张翠山的心上。张翠山只觉得胸中的那团火烧的更旺了,全身都跟着灼热起来,动作不免又快了几分。“啊……”冲击似海浪般一波一波涌来,素素也仿似随着这潮汐不断上下沉浮。素素深吸了一口气,一口咬在张翠山的肩头。张翠山低呼一声,动作非但不停,反而更快了。二人的汗水混在一起,身体交织,娇喘,呢喃一瞬间弥漫了整个屋子……-----------------------------------------------------------------------------------------------------------“啪!”茶杯掉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碎裂的瓷片和杯中滚烫的茶水四溅开来,刚巧渲染在流光的身上。流光的手背顿时被割出几道血痕,跪着的双腿和腹上也瞬间滚烫起来,疼痛和恐惧让流光咬紧了嘴唇,却始终不曾吭一声。上位的人眼神如刀,凛冽的杀气压抑地让流光喘不过气来。流光只能将身子俯地更低,近乎贴于地上,似残弱的幽灵等待着阎王的宣判。空气沉闷,没有一丝风。“吱呀”,沉重的石门旋转的声音响起,右侧的暗门打开,一个人影突兀的出现在屋子里,宽大的黑色斗篷将身子全部裹紧掩住,帽檐低垂。遮挡住来人的大半张脸。“铜先生何必如此生气,不过一个女人罢了!咱们可是做大事的人!”铜面人转过脸不悦的看着这个不速之客,似乎为他的不请自入颇有些恼怒,重重的哼了一声,并不言语。“铜先生,咱们既然已经结成同盟,便当齐心协力才好。铜先生切不可隐私非公。当然,铜先生是何等人物,怎会这般愚蠢。我不过也是白提醒一句。”铜面人将视线转回来,对地上一直跪着的流光道:“废物!还不快滚!”流光如听天籁,忙恭敬退下。黑衣人径直走至铜面人对面的位子上坐下,道:“想不到连铜先生这般的人物也会……”话未说完,已被那铜面人截住:“这是我的事,与你无关!你放心,我自不会误了咱们的大事。”黑衣人从善如流,道:“这便最好不过,咱们不妨这便商议一下咱们的大计。如今挡在咱们前面的不仅有元廷,还有明教。”铜面人冷冷一笑,道:“这不是最好,咱们如今只管暗中培养自己的势力,待得他们斗的两败俱伤,咱们再趁火打劫,到时,这天下还不是咱们的囊中之物?咱们现在只需密切注意元廷和明教的动向,莫叫他们哪一方得了便宜,成了气候。”黑衣人笑道:“铜先生果然高明!”“彼此彼此!”黑衣人又道:“如今元廷虽不得人心,但到底气数未尽,明教也有几分本事。咱们得小心行事。此事怕不是三年五载能成的。”铜面人道:“此等大事,若是那般容易,还需你我作甚。不论是十年还是二十年,我自等的。”“到得那时,咱们自按照约定……”铜面人很有默契的接道:“划江而治!”说完,二人竟皆大笑起来。---千羽楼内,潋滟阁。红袖正拿着帕子占了伤药为流光上药,看着流光手背上和身上的烫伤,心下不忍,几次欲言又止。流光见了,忙安慰道:“红袖,我没事。”红袖听得此话,再忍不住,道:“小姐,你何必为了那什么张五侠而得罪主子,主子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这般……”流光忙挥手止住她的话:“红袖,你看不出来吗?以张五侠的为人和对张夫人的感情,便是我尽全力,也未必会得手。何况,张五侠……”停顿片刻,流光又接着道:“他是好人。红袖,今日我是当真岔了气,差点便走火入魔,若不是张五侠相救,我恐怕早已经……他明知瓜田李下,必定受人诟病,明知我目的不纯,相邀他来必定有所图谋,却还是先救了我。”红袖听她说差点没命,心中一紧,忙道:“小姐,你没事吧!定时因为这段时日小姐练功太过急进了,所以才会这般。”流光皱眉道:“我只想让自己变得更强大些,如此才有资本可以摆脱这蝼蚁的命运。只是……红袖,你放心。不论如何,跟着我的人,我一定会想法子护住。”红袖忙摇头道:“小姐,你千万别这样,红袖只希望小姐好,红袖怎么样都无所谓的。当年若不是小姐指定要我做丫头,如我这般没有通过训练的人怕是早就被处死了。小姐,红袖到现在都还在后怕,若是方才主子怪罪小姐,那……”流光朝她一笑以示安慰,道:“红袖,你放心。主子现在是不会杀我的。若没有我,谁替他去迷惑掌控这些蒙古京官和那么多的武林世家,何况,如今,他还要靠我来帮他得到千羽楼呢!”说道此处,流光的眼神不免深邃了几分。梨亭素素端坐在太师椅上,静静地看着手中的名单,修长的指甲在名单上一一划过,这是天鹰教在千羽楼的人事安排,名单上的人皆是知晓千羽楼秘密的人,可谓是核心人物。扫了一遍,素素便将名单轻轻放下,漫不经心地道:“那流光到底是怎么回事?”“流光是半年前来的千羽楼,因其姿色,倒也为千羽楼招揽了不少生意,何况她带人也和气,与众人相处都还不错,便在千羽楼住了下来。只是……”素素接口道:“只是后来却发现此人不简单!”林越躬身道:“是。这半年来,她不断拉拢蒙古高官,收服武林人士,利用他们对自己的倾慕为其所用。便是千羽楼内,也有一部分已经成为了她的人。”说到此处,林越赶紧请罪,道:“是属下疏忽,一时不察,叫她钻了空子。”素素沉色道:“可知道她是受何人指使,为谁卖命?”“属下无能!流光此人武艺不低,人又聪慧,派去跟踪她的人自不敢跟的太紧,已被她甩掉过好几次。不过最近几日,却见她多次出入东门外一处庭院。只是那庭院看似冷清,内里却守备森严,跟踪的人不敢贸然探访,所以……”素素皱眉道:“密切注意那宅子,看都是哪些人在这宅子出入!还有,千羽楼的事,她知道了多少?”“知道千羽楼的主子并非太子,也大概清楚了千羽楼的定位,只是,千羽楼的中心资料她还碰不到,名单上的人也不曾受她迷惑,暂时还不知千羽楼与天鹰教的关系。”素素这才放心道:“即是如此,倒还不足为惧。林楼主,若是要将千羽楼的核心势力都迁出来需要多久?”林越一愣,道:“大小姐的意思是……”“他们既然这么想要得到这千羽楼,咱们不妨便送给他们好了。千羽楼虽生意兴隆,但大多都已给了太子,咱们所得本就有限,何况,天鹰教也不是没有其他财源。虽然有千羽楼这样的据点在大都,帮我天鹰教省了不少事,也探得不少消息,只是如今的千羽楼却是太过鹤立鸡群,锋芒毕露了。千羽楼在大都傲立这么多年,只怕早已被有心人盯上,如今有流光,难道之后便不会再有旁人,想要得到千羽楼的人可是大有人在。而且,出了邵敏郡主这件事,你以为汝阳王事后查不出来此事与千羽楼有关,以汝阳王的性子,便是现在不如何,也定会做下安排,待时机成熟狠狠给千羽楼一击。倒时,恐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