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喜酒怎么能只有一桌?”
我摆出一副认真探讨的架势:“那要多少桌?”
他非常配合,仔细想了想:“我们各自回老家办的不算,光是在这儿,咱俩的同学同事朋友加在一起就差不多能有十桌。”
我故作谦虚状:“噢……对这些东西还真不是很熟。”
他笑着淡淡说了句:“没事,我熟就行。”
我真想拔出自己的舌头在自己的脖子上缠三圈,然后再使劲那么一勒……
哪壶不开提哪壶,怎么好端端的绕到那件事情上去了。
张晨之前有个交往很多年的女朋友,却在结婚前分手了,就发生在我被林磊甩了之后不久。那段时间,我本身就过得稀里糊涂浑浑噩噩,依稀记得某天上班时,收到了一封张晨发给全公司准备要去喝他喜酒的同事的邮件,上面大概就是说原定的婚宴因故取消,给大家带来的麻烦表示歉意啥啥的。
谁也不知道究竟出了什么事,张晨对此绝口不提,于是所有人也就很有默契的一字不问。
表面上,张晨与平时没有两样,谦和内敛做事认真。不过也许因为我自己正处在悲悲切切的阶段,所以对别人的负面情绪也就格外敏感。
他的痛苦和压抑在我的眼中,就像是看着自己掌心的脉络一般清清楚楚。
我抓耳挠腮了一阵子:“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要……”
张晨依然笑着:“干嘛跟我说对不起?你这样会让我觉得是自己求婚被拒绝了。”
“……果然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在我的悉心教导下,你真是越来越幽默了。”
“如果不是玩笑呢?”
“那……那是什么?”
他撑在桌上的手指轻轻扣了扣桌面,表情很严肃很认真,外面走过路过的看到了,一定会以为他正在跟我讨论很重要的工作事宜。
然而从他嘴巴里说出来的话却是:“小窦,我觉得我们需要抓紧时间……”
抓紧时间做什么?
难道是,结婚?所以他这是在,求婚?这进展的速度也忒‘闪’了吧?!
我大脑混乱言语不能,张着嘴半天没有发出一个音节。
张晨抬眼看了看我,以手握拳挡在嘴前轻轻咳了一下,然后用党委书记交代重要党组织指示的态度说:“完成那幅图。”
我:“…………”
玩说话大喘气玩上瘾了,眼镜哥哥你坑爹呀!
我泪流满面的在脑子里模拟了自扇耳光的画面,以惩戒自己不接受教训不吸取经验屡次上当死不悔改的愚昧。
张晨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眉眼弯弯声音朗朗。
于是,我又一次在美色的淫威下毫不犹豫丢盔弃甲的投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