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曾经在同一个宅门里生活了六年,也算是老熟人了。只不过以前是分院子过十天半个月才能碰到一次,现在是分房睡低头不见抬头见,看在钱的面子上,就咬咬牙忍了吧!
赚前夫的银子用来给自己的事业添砖加瓦,不错不错!
只是……
四大管事平时都是各忙各的,很少会碰到一处,眼下竟齐聚在闲杂人等不得靠近的帐房,所为何事?
无论何事,都会由他们去解决,与她这个老板无关。
这里虽然名义上是她的地盘,却并不在她的掌控之中。事实上,她一直就像是个游离在外的人,刻意不闻不问,保持着距离。只将此处当作是一个暂时的落脚地,不知什么时候会离开。就像离开漠北,就像离开萧家……既然这样,又何必投入感情?倘若到时候有了千丝万缕的联系,再断开,会很痛……
摇摇头,华采幽自我鄙视了一把,好端端的怎么学小墨鱼玩起多愁善感无病呻吟了?
现在要做的,是打起精神重整旗鼓,做好被生活再次强行圈叉的准备,并且尽力去享受。
于是想通了的华采幽决定去找干儿子,用那粉嫩的小脸蛋来抚慰自己悲催的心。
一路南行,半个时辰后至一偏僻处,有两间半旧的砖房,简陋却很干净。
远远便见门前空地有一人正抱着忆儿逗弄,居然是,长腿哥哥……
“常离,你怎么会在这儿?”
魏留看到华采幽也显得有些意外:“你不是去商议要事了?这么快结束?”
“……我一向很有效率……”
“之前去找你扑了个空,索性随意散散步,不知不觉来到这里,恰好瞧见忆儿,就陪小家伙玩一玩。”
魏留三两句刚解释完毕,便有一装扮素净的年轻妇人自屋内挑帘而出。
娇小玲珑的身段轻盈若风,脂粉未施的脸上眉目如画,正是忆儿的母亲,云舒。
“花老板也来啦?”见到突然冒出来的人略一愣,忙笑着招呼:“稍待片刻,我去给你倒茶。”又将手中茶盏递给魏留,嫣然道:“只有粗茶相待,还请魏公子不要嫌弃。”
“夫人太客气了。”魏留道谢接过:“还未请恕冒昧打扰之罪。”
“魏公子言重了,既然是花老板的朋友便不是外人。”
华采幽抱过忆儿:“乖儿子,娘带你玩去,咱们不听这些唠唠叨叨的客套话。”
魏留与云舒不禁都是一笑。
“我也打扰多时,该告辞了。”
“那就一起走吧,我带忆儿逛逛园子。”华采幽握着粉团子的莲藕手臂冲云舒晃了晃:“跟娘亲说再见,我们很快就回来。”
正在长牙齿的娃娃从嘴巴里吐出一团泡泡……
与魏留结伴而行,华采幽抱着忆儿沿途看花扑蝶不亦乐乎,没多会儿便满头大汗。
一直不紧不慢跟在后面看她闹腾的魏留终于开口:“阿采,你有心事。”不是疑问句,是肯定句。
“没有啊,你没见我高兴得很吗?”华采幽红扑扑着一张脸,笑得极为阳光甚为灿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