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莫豫别过脸,似是想要看看窗外有没有起风,少顷,转过头摸了摸她的发端,温言道:“对,他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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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华采幽收到了一个大包裹和一封信。
包裹是‘销金楼’一干人等勾搭了一个换防到此地的小军官,让他顺道带过来的。里面大多是小孩子的衣服和用具,还有给产妇补身子的珍贵药材,以及好几份出自城里知名稳婆之手的关于产前产中产后各种注意事项的详细叙述。很难想象,青楼的姑娘们竟能将这些东西准备得如此周到齐全。
华采幽翻看了一下,嘀咕着:“这些家伙真是的,也不加封信,都不知道什么是谁送的,日后回去了要怎么还礼呢……”
站在一旁的萧莫豫面无表情地拿起几样奇形怪状的玩意儿,冷哼:“至少,这些知道该找谁去还礼。”
华采幽研究之后,慨叹:“知我者夏先生也,我与他真是心有灵犀不点也通呀!小墨鱼你要不要马上去试试?”
萧莫豫挥袖,表示无论什么工具都不能与之淫……
至于那封信,则是来自久未联络的魏留,飞鹰送到。
信中除了几句不痛不痒的寒暄外,还提到了一件事——前两日的誓师大会,‘销金楼’的紫雨姑娘先是以一曲慷慨激昂的乐曲为我军壮行,接着,又在峦来雄厚的内力帮助下,将一曲凄婉哀绝的箫音远远传至百里外的敌营,令敌士气低落,实乃大功一件。
信的末尾,像是玩笑般的问了句:“阿采可猜得出,那是首什么曲子?”
华采幽挠了挠头发了会儿呆,方恍然大悟地‘噢……’了一声。
萧莫豫撑腮坐在她的对面,撇撇嘴:“我看,跟你心有灵犀不点也通的,另有其人吧?”
“你又想吃酸汤鸡了是不是?”华采幽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我之所以猜得出,完全是因为我知道,紫雨此举其实并不是为了瓦解敌军的斗志,只是想让一个人能够听到她的心声……”
柳音啊柳音,紫雨当算你的知音,你若听到,还会否依然无动于衷……
萧莫豫像是明白了什么,眸子一黯,掩口轻咳了一阵子。抬眼对上华采幽满是担忧的目光,立即粲然一笑:“老规矩,我来执笔!”
“嗯。那你告诉常离,曲子的名字我倒真是不晓得,只知道是柳音最喜欢的。”
九月初五,两军正式开战,据说打得天翻地覆尸横遍野很是惨烈。
九月十九,决战夜,想必战事已然到了白热化的程度,就连黑沉沉的天边都被熊熊的战火烧成了红通通的一片。
当晚,偏远的小镇宁静的小院舒适的小屋。
萧莫豫正坐在小板凳上为华采幽剪脚趾甲,一剪刀下去,华采幽忽然‘唉哟’一声大叫。
“怎么了?我剪到你的肉啦?”萧莫豫一惊,忙捧着她的脚丫凑到烛火边仔细瞧了瞧,纳闷地喃喃:“没有啊……”
华采幽挣扎坐起,一把揪住他的耳朵,嘶声大吼:“老鸨要生啦!”
萧莫豫这辈子第一次用连滚带爬的方式代替了直立行走……
于是在数十万人的厮杀声中,仿佛远远飘进了一个女人的惨嚎,以及接连两声嘹亮的啼哭——
满月
九月十九,魏留率军大胜,歼敌过半,退敌千里,一举铲除了数十年来无法解决的边境大患,声势如日中天。
十月十九,晴,微凉。
华采幽喂奶,萧莫豫围观。
“油菜花你让我儿子喘不上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