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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两个人就再没有对话了,冯一莲把田甜送到了医院里,田甜的妈妈早就在昏迷中了,她们不可能抱头痛哭,也不可能拉扯家常,唯一剩下的是茫然。田甜站在床边,看上去似乎还算冷静,只是说:“她脑血栓是才发现吗?”冯一莲摇摇头说:“发现很久了,她不肯治,一个人住在九龙湾的宅子里,也不肯用佣人,不肯请厨师,死死守着那些钱,连住院都不肯住。”“医生怎么说的?”“医生说?也就是最后一口气了,她不醒来,要比醒来好。”田甜忽然笑了起来,说:“她守着钱,过了一辈子苦日子,你说她,到底图什么?”“对了。”冯一莲说:“我刚通知了我的律师过来,她留了一封遗嘱,是我在九龙湾宅子里发现的,她把所有的遗产都留给了你,等律师过来,做一下公证。”她说着从包里拿出一张纸递给了田甜,田甜接过来看看,发现上面签的日期是五年前,田甜手颤了一下,忽然眼泪就夺眶而出,这一次眼泪再也不受任何控制,喷涌而出,流的满脸都是。冯一莲还是很淡然,说:“我知道你哭什么,因为以前她常常挂在嘴上的话就是这些钱都是给你留着的。”田甜还是不说话,还是哭,哭她和她妈妈的这一辈子。时间带走了太多的东西,当这些东西从手指间一丝丝流失的时候,谁也不会察觉,知道流失殆尽,才猛然发现自己曾经丢失了多少。田甜的母亲没有醒过来的迹象,而如医生说的那样,她醒过来还不如不醒过来,脑血栓的后遗症是什么样,几乎都知道。而她妈妈的情况很严重,燕飞跟着田甜过来了,一直呆在一边默默的没有说话,冯一莲和田甜一起坐在病床边的椅子上,一直默然无语,两个人在一起坐了很久,冯一莲的目光一直看着田甜,田甜的目光看着母亲,沉默的氛围倍感压抑,走廊里一个护士的声音却突然打破了安静,护士带着气愤的声音说:“说了这里是重症病房,除了病人家属都不能进去!你是记者怎么了?记者就能不顾病人安危了?冯小姐她等会会出来的!”护士说的是粤语,田甜听得似懂非懂,冯一莲却黯然起来,看看田甜,再看看病床上田甜的母亲,说:“我该走了,不然会给你添很多乱。”田甜没有反对,冯一莲起身,穿好外套,带好墨镜,又补了补妆,准备离开,将要离开时,她却又在助理的遮掩下淡淡的说了一句:“这件事,终究也会变成记忆的。”人生是没有停留的,你的一直往前走,你想停,时间也不会让你停,等你磕磕绊绊一路走下来,才会发现,无论任何事,任何物都抵不过时间。冯一莲走了,在没有像以前那样对田甜流露出千丝万缕的不舍,毕竟她的世界很大,田甜的空缺有许多人许多事许多的景致轻而易举的弥补上。田甜看着昏迷不醒的母亲,一直沉默不语,许久,燕飞说:“你不是可以用舞蹈来治疗伤病吗?”田甜闻言,似乎想起了什么,说:“也许我该试试。”燕飞了然,转身走到门边关上了门,在门边守着,防止别人打扰,田甜脱掉了外套和鞋子,轻轻的闭上眼睛,合拢双手在胸口,在沉静中内敛心神,轻轻舒展开手臂开始起舞,一如她在祭台上的舞蹈一般,全身心的投入进去,祈求苍天帮助她治愈母亲。燕飞站在一边看着,看她轻盈的身形在床边旋转,看她紧绷的足背在空中轻轻划过,足见落地时没有一丝声音,她轻的就像是一朵云,似乎飘飞在空中,又像是一朵花,随风摆动,柔软的又像刚生长出来的小草,燕飞看的痴迷起来,但是田甜的妈妈却没有任何的反应,一直到田甜精疲力尽,她依旧处在昏迷中。燕飞走过去看了看田甜的母亲,再看看田甜,她已经竭尽全力了,浑身湿透的汗水让燕飞觉得她都快要虚脱了。燕飞走过去,拉住了田甜,说:“好像没用。”田甜停了下来,失神的看着自己的妈妈。她此时心里其实并没有太多伤痛,也谈不上后悔,她和她在二十一世纪的这个母亲,相依为命了十几年,相互折磨了十几年,太多的感情都已经被磨平了,如果她妈妈重活一世,她应该还是那个可以为了钱不择手段的守财奴,如果田甜可以重头再来,她还是会跟母亲闹翻,回到大陆,和爷爷奶奶相依为命。人生即便可以倒车,故事情节也是一样。田甜垂头丧气的坐在了地上,喃喃自语:“为什么会没用呢?”燕飞看看窗外,想了一阵,说:“你看外面,到处是钢筋混泥土,地下是柏油马路,而你和地面相距了六层楼,而在地面下的三层停车场下,才是养育人类的泥土,你的能力应该是能够和大地的灵性相通的,然而在二十一世纪,你和大地没法相通,而大地,也早就在这水泥的包裹中没有了一万年前的灵秀。”“那你说,还有办法吗?”“把你妈妈救回来的意义又有多大呢?”田甜抬头看着燕飞,眼神里带着不解,不明白燕飞为什么会跟她讨论治好自己母亲的意义。燕飞耸耸肩,摊手说:“也许雪野可以,但是你把你妈妈救回来的意义要是大过所要付出的代价,也许你可以试试。”田甜忽然笑了起来,人生的意义到底该怎么定?她的妈妈躺在病床上,一时半会还不至于有生命危险,田甜还有时间犹豫,她想着,为什么不去跟冯一莲谈谈呢?抛开两人背景的不同,其实冯一莲有恩于田甜,然而复杂的家事,却让田甜一直恨她,恨的还毫无意义,田甜想着白杨,这个单纯的姑娘,田甜觉得她即便现在蜕变了不少怕是也不能理解田甜的心思的复杂。田甜独自一个人去了冯家在九龙的大宅,冯一莲这段时间没有排工作,按说她现在应该在家里。冯家的佣人开门的时候,看到田甜诧异了一下,说:“二小姐,你回来了?”田甜笑笑什么也没说,跟着佣人走了进去,但是还没进门就听到里面一个女人的声音说:“你是说那个贱货生的小贱种?她回来干什么?继续争家产?”田甜的脚步顿住了,坐在客厅里的冯一莲转头看向外面,而没有看自己母亲,脸上带着一脸厌倦,她的目光却看见了站在外面犹豫着要不要进来的田甜,她开口说:“你进来吧,我妈妈老了,有时候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说什么,你别介意。”☆、田甜踌躇了一下,还是走进门去了,进门后看到一个坐在轮椅上的老太太,老太太白发苍苍,面容憔悴,田甜仔细辨认一下才认出那是冯一莲的母亲自己的“大妈”,冯一莲有些诧异,说:“你怎么会过来?”田甜在她身边的沙发上坐下来,说:“也是没事,来看看你们,大家都已经不是以前了。”她并没有介意冯一莲的妈妈口出恶言,冯一莲说:“是啊,我妈妈患上了阿茨海默症,可是你知道吗,她有时候连我都不记得了,却记得你,还有你妈妈。”田甜闻言,抬头看着冯一莲,冯一莲笑了笑说:“我父亲去世的时候,你是不在香港,你妈妈和我妈妈为了财产,对对方都恨之入骨恨不得把对方生吞活剥,再凌迟一遍,至于我父亲她现在其实已经忘记了,恨其实比爱来的更持久更强烈,当然其实她对我父亲可能根本上也没有什么感情。”老太太这会安静了,偏着头,似乎在仔细听她们两个人在说什么,冯一莲又说:“当然最后大半财产还是我妈妈的,但是你看她现在。”田甜转头看一眼冯一莲的妈妈,正好看到佣人过来,小心的擦掉了她嘴角留下来的口水。田甜笑了起来,冯一莲看着她笑,自己忽然也笑了,因为她看得出田甜的笑容里的沧桑和对被无情世态嘲讽后的无奈回望。田甜沉默了一会,说:“你知道么,其实我这段时间经历了很多很超乎寻常的东西,看透了太多,连生死都看透了,可就是一样看不透。”“什么?”“爱情。”冯一莲笑了笑,说:“又是谁?”“不能说。”“那我呢?”冯一莲问了一句,很淡然的问了一句,田甜忽然想起网上到处拿来调侃的“爱过。”她在那里笑了起来,冯一莲也笑了起来。田甜忽然拿出了一张纸,连同自己母亲留下的遗书交给了冯一莲,说:”这笔钱,你来处置吧,帮我建个基金会,专门用来扶持失学女童。”冯一莲意外,又不是很意外,想了想,说:“你打算放弃你妈妈?”田甜说:“难道让她醒来继续守着钱,连顿好饭不肯吃吗?也许换个世界,她会过得很好。”沧海桑田,转眼即逝,人生百年,更是弹指一瞬,在这一瞬,究竟能在这岁月长河中,留下多少属于自己的痕迹?护士推走了冯一莲的妈妈,田甜晚上留宿了下来,冯一莲特意叫佣人把田甜的房间安排在了楼上的客房里,田甜却说:“我先回我以前的房间睡。”她以前的房间在阁楼,冯一莲带着她去了她以前的房间,推开门,里面陈设如故,前程往事历历在目,田甜看着所有的东西没有一点变化,心中感念起来,忽然笑着说:“你小时候经常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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