憨妹急忙说:“你说。”“我有一些话想对她说,你要确保她能听到。”憨妹不禁说:“这个我怎么确保?”“你可以黑进缅甸首都所有的媒体网络,包括他们的政府的电脑,商业媒体,只要有网络的地方我要你全部覆盖到,把我的话传播出去!”憨妹愣在那里,半响说:“老大,你知道做到这一点需要攻击多少个网站?需要多少数据信息支持?有多大的工作量吗?”“我不知道,但是你必须做到,而且传播的时候要同步。”“老大,你把凯文米特尼克找来都做不到”“我知道你能做到。”憨妹愤然,说:“你也太偏心眼了,她是亲的我不是亲的是吧?把我往死路上逼呢?”夏天虹冷然说:“做不到踢你出局。”憨妹冷着脸别过头,表示对这种威胁不屑,夏天虹拍了一下桌子,说:“这个威胁不了你是吧?我告诉你,现在就去给我做,做不到我禁止你接近魏利辉身边三米以内!”憨妹脸色变了,别人却都笑了起来,魏利辉望天做无辜状,心情难得一刻放松。只有憨妹愤然拍案而起,转身走了,她走后,别人偷笑起来,林芳菲虽然不知前情,但也看出点端倪,看这愤然而去的憨妹,颇有些同情。杜央一个人呆呆的呆在房间里,没有出门,此时她有些昏聩,似乎是因为睡太久了,睁开眼,眼前却灰蒙蒙的,情绪所致,她看什么都觉得厌烦,梅子灵离开了,她不知道自己该做点什么,就这么慵懒的睡了一天,然后在深夜醒来,望着窗外的夜色发呆。她觉得自己现在就像等待判决的囚犯一样,无力的坐在囚笼里等着最后时刻的到来。外面传来了哭声,那是方立的声音,方立在自己房间里放声大哭:“我要妈妈,我要妈妈。”杜央听着烦躁起来,裹起被子,又去睡觉了,她开始痛恨自己的作为了,也许她当初就该痛痛快快给梅子灵一枪,让一切过往烟消云散。梅子灵消失大概三天了,这三天,方立每天都在哭,哭的很难过,因为她以为妈妈不要她了,抛弃她离开了。杜央没办法,有时看着她哭,自己的眼角也是涩涩的,然后她又恨梅子灵多事,如果当初她在激愤中把方立杀死了,现在她没有任何的感情牵扯,不会体会到这些酸楚痛苦,一个人的无力,莫过于此。清晨时分,杜央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是部长办公室的电话,杜央急忙接通,就听到电话里说:“你在看电视吗?”“没有。”“打开电视看看。”杜央闻言,急忙打开电视,换到地方台上,就看到一张熟悉的面孔。是夏天虹,夏天虹说:“子灵,我们在到处找你,但是找不到你,我们不想对你的抉择任何干涉,我们只是希望你能在需要帮助的时候来找我们,我们随时都在这。”电话里传来部长的声音说:“中国方面的黑客黑了电视台的联网系统,甚至黑了政府网络,现在全市都在播放这段视频,大街小巷所有的电脑,电子广告牌都被覆盖了,都已经引起轰动了,你马上过来!”“这个世界上很多事情不是我们能掌控的,但是我们可以掌控自己的心,不要让她迷失,不要让自己走绝路,好嘛?这里还跟以前一样,就像一个家,我们每个人都在等你,如果你想要独自修复伤痛,这里也有绝对安静的空间,要是你肯回来,让我们消失都没问题,你想让消失多久就消失多久,如果你不想回来,最起码让我们知道你没事。”这中文段视频覆盖了内比都市的每一个角落,人们经过之处,都能听到夏天虹的声音,很快的在内比都的街头掀起来不小的轰动,人们交口传说这段视频的内容,讨论视频里提到的人是谁,谁也没有留意到街角一个孤独的身影经过。清晨的阳光温暖的笼罩着大地,却无法照亮人心底的黑暗,它只是把人的身影赢在地上,然后拖得长长的,随着孤寂的身体,轻轻的走开,然后不留一丝痕迹。75“郎达屏中将近日出访缅甸,将与缅甸方面就军事领域科技研究合作经行讨论,自见今年六月份,缅甸方面发出合作邀请,中方一直未予回应,这种中方第一次回应缅甸方面的合作邀请”新闻正在播出,办公室里的夏天虹说:“这种合作对中国能有什么实质性的意义?”一边的魏利辉随口说:“这种合作中国大概只能作为输出的一方吧。”“憨妹,信息分析有结果了嘛?”“有,你看。”憨妹把她的平板电脑放在了夏天虹面前,说:“这个地方,是缅甸首都一家警校的实弹训练场,就在昨天,发生一起偷盗事件,这是我黑进缅甸政府的电脑找到的消息,他们可没有对外公开。”“不敢公开?是丢不起这个人吧?”“估计是,被偷的是枪械室,丢了我国国产的js127口径狙击枪一把,冲锋手枪一把,弹药及枪身配置若干。”“国产的js127口径狙击枪?这个枪号称亚洲第一狙,也是子灵的最喜欢用的枪,肯定是她干的了。”“还有这里,一家电脑店被盗了,丢了两部电脑,以及无线信号收发器一台,难道她也要干黑客了嘛?”杜央走进了部长办公室,办公室里,早就有人在等候了,这人穿着一身军装,身材魁梧,看到杜央进来,一脸笑的走过来,握住了杜央的手说:“终于又再次见面了。”杜央微笑,说:“郎将军,一切都好嘛。”“好,很好。”郎达屏握着杜央的手,把她的手托起来,在她手背上吻了一下,坐在办公桌后的部长开口说:“我已经安排了晚餐,央上校将会一起陪同将军共进晚餐,请。”杜央微笑着,也做了一个请的姿势,陪着郎达屏一起走出来办公室。晚餐就安排在内比都那家五星酒店里,陪同一起来的国防部长在晚餐进行到中途的时候就离开了,郎达屏身边的随行人员也都被安排到外面去吃饭了。郎达屏望着眼前的杜央,说:“这些年我从来没有忘记过你。”杜央笑了笑,说:“你知道我也从来没有忘记过你,一直合作愉快。”“但是你还是对我拒之门外。”“郎将军,我不希望深化我们之间的利益关系。”杜央微笑着说,她这句话明显意有所指,话里有话。郎达屏闻言,说:“只是利益关系?你该感觉得出我对你很尊重,从来不认为我们之间就是只有利益纽带的匆匆过客,我一直在等你。”“等你什么时候想安居乐业,我可以给你一个安稳的家庭,你知道我妻子去世已经三四年了。”杜央笑着所:“我没想过那一天,你我不同路。”“央。”郎达屏在沉默片刻后,说:“大家都非常清楚对方的底子,我只想一亲芳泽,而不会干涉你的任何事情。”杜央还是微笑,说:“说白了就是你想跟我上床,但是”她抬头仰视着郎达屏,说:“其实我跟人上床很随便的,我也是出来卖的,只是我的身价很高,要的不是钱,是命,跟我上过床的人,现在全部都是死人了,郎将军,难道你想跟死人争?”郎达屏挑挑眉,说:“你还是一点没变,我总还是抱着一点幻想,希望我能是哪个例外,对了,有列外嘛?”杜央挑挑眉,说:“有。”她伸手拿起酒瓶,给郎达屏倒了一杯酒,然后也给自己的酒杯里倒满了酒,说:“这个例外现在让我非常头疼,所以我更不希望再有例外出现了。”郎达屏抿一口酒,说:“不过我还是会持续的跟你探讨深化利益关系的问题,直到你有一天答应为止。”他举起酒杯,向杜央举杯致意,然后一饮而尽,杜央却出神起来。晚餐结束了,杜央把郎达屏送上了汽车,郎达屏坐在了汽车后座上,除了司机,三名安全人员,一名坐在了副驾驶上,两人坐在郎达屏的身边,车子的玻璃是防弹玻璃,内置空调,郎达屏上车后,车子关上车门,里面就成了一个枪弹不透的完全密闭的空间。杜央在郎达屏上车以后,可以遮挡她的车子刚刚离开她的身前,她马上就转身走回了酒店门里,呆在酒店里等着自己的司机把车开来,从梅子灵消失以后,她就开始万分警惕,她不会在站在窗口,在房间里的时候也不会开着窗帘,更不会独自外出,车子上除了防弹玻璃,还有反光贴膜,以阻断外面的视线,要防梅子灵,仅仅是防弹玻璃怎么够?郎达屏的车子驶上了马路,郎达屏在车内点了一根烟,密闭的车子里面弥漫开了烟雾,郎达屏示意身边的人打开车窗,他身边的安全人员把车窗打开了一点,只有一天,大概不到两厘米的缝隙,仅仅只能让烟雾透出去。车子还在行驶着,空中突然传来了一声枪响,枪声的尾音还在空气中回荡,郎达屏的车子突然戛然而止,车子里传出了安全员的惊呼声:“将军!”中将郎达屏在缅甸遇刺身亡,这个消息第一时间传回了国内,夏天虹也马上知道了讯息,当即要求查看遇刺现场的照片档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