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月影却在这时,用微弱的声音问道:“嫣然在哪儿?”柴宁宇闻言,笑道:“你先养伤就是,她横竖还没死。”李月影却激动起来,说道:“她在哪儿!”她一边说着,一边想要争起来,柴宁宇急忙按住她说道:“你别急,我先叫大夫来给你看看。”嫣然此时却在一处黑暗的地牢中,空荡荡的地牢中,关着的不是她一个人。还有一个人就关在她旁边的牢房中。嫣然在黑暗中坐起身来,打着哈欠,伸了个长长的懒腰。说道:“喂,老东西,你看着倒还挺精神啊。”隔壁的牢房里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说道:“不过就是吊着一条命,死不了罢了,那有什么精神。”说话的这个人,竟是张邦昌。嫣然走到铁栏边,看着穿着一身破烂不堪的袍子的张邦昌说道:“这就是报应,还是现世报。”作者有话要说:破晋江你干脆全瘫了,我也能理直气壮的歇着了。88、88、张邦昌自那日被带进宫去之后,皇太后逼着皇帝要处决了他,柴宁宇正是和嫣然交过手以后,叫人细查嫣然的身世,这才查到张邦昌,知道这门邪功,张邦昌被李月影刺穿琵琶骨,变成废人一个,压入天牢之后,柴宁宇想尽办法打通关节,瞒天过海将张邦昌从天牢中捞了出来,之后便逼张邦昌教她这门功夫。张邦昌被关在这里经年,嫣然问道:“你是被影儿刺穿了琵琶骨才废的武功,内功未失,怎没死?”张邦昌说道:“我?我没死是因为柴宁宇叫她身边一个女人在身体里种了蛊,每到毒发的时候,这蛊便会吞噬体内的火毒,是以没死,不过每到毒发还是会痛不欲生。”嫣然靠着栅栏而坐,背对着张邦昌,抱着双臂,闻言心道,柴宁宇身边那个女人,必然是旻蕴儿,便随口说道:“那你怎么还不死?也一把年纪了,难道这样子苟且偷生,也比死了好?”张邦昌闻言笑道:“我干嘛急着死,我还等着看结果呢。”嫣然闻言,转头看看张邦昌,看张邦昌一脸高深莫测,奇道:“你要看什么结果?”外面传来一阵阵奇怪的声音,李月影睁开了眼睛,奇怪的向外面看去,什么也看不到。她看着站在身边的侍女问道:“外面在做什么?”侍女说道:“将军请了道士在做法事。”李月影疑惑道:“做什么法事?”侍女不再说话,胆怯的偷眼看了一眼李月影,李月影道:“你说吧,我不会怪你。“侍女这才小心说道:“将军说,夫人你是被妖女迷惑了本性,所以叫法师驱妖除邪。”李月影闻言禁不住冷笑起来。她从床上挣扎起来,走到帐边掀开帘子看去,果然看到外面摆了个八仙桌,摆了香烛纸马,一个道士披头散发手持一把木剑,正念念有词。柴宁宇和一干人站在道士后面,正在说什么。李月影凝神听去,却是在说什么时候杀嫣然,只听柴宁宇说道:“待法师定了日子,他说什么日子便什么日子,到时总要把各路朋友都请来。”李月影轻轻咬牙,突然纵身而起,直向那个道士一掌打了过去。道士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李月影一掌打的跌了出去,李月影身影落下,一手已经将他手里的木剑夺了过来,用木剑指着道士的鼻子,说道:“就这点法力,还敢来驱妖除邪?”她身上的伤,伤口方才结痂,此时一动,立时痛的钻心,柴宁宇一眼看到她出来,急忙过来说道:“月影,你这又是做什么”李月影却怒道:”你这是做戏给谁看?“她说着止不住便喘息起来,虚弱不堪。柴宁宇一边笑着,却冷不防一伸手,夺走了李月影手里的木剑,把李月影抱了起来,说道:“你看你伤得这么重,我还是先送你回去休息。”旁边那个被李月影一把夺了剑的道士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柴宁宇暗自使了个眼色,道士猛的悟过来,忽然下拜道:“柴将军,这个天煞狐女法力高强,給夫人所施咒术不是小道能解开的,这天煞狐女不死,此患不能除。”柴宁宇说一声:“你先退下。”自己把李月影送了回去,放回了床上,李月影已经痛得脸色发白,再加上又气急了,一时气短,捂着胸口说道:“柴宁宇你到底在耍什么花样?”柴宁宇急忙给她倒一杯茶过来,说道:“我都说你别先着急,先养伤要紧。”李月影平定了一下自己的心绪说道:“刚刚在外面跟你说的话的人可是霹雳堂的人?”柴宁宇想也瞒不过她,于是点头道:“是霹雳堂的人。”李月影冷笑道:“怕不是你借着帮他们杀了天煞狐女的由头,把这些人都收在麾下了?”柴宁宇笑道:“还是什么事都瞒不过你的眼睛。”李月影冷笑一声道:“那个诸葛明辉,又是如何被你拉拢过来的?”李月影清醒过来,心里的疑团便越来越大,从一年多前二十多名镖师的死到明荟娘的死,李月影一开始心中便疑惑重重,心知是被人设计了,奈何毫无蛛丝马迹,直到那日在山林中和诸葛明辉一战,看到诸葛明辉从扇子中射出的弓箭,心头那些乱七八糟的线索一下子串联了起来。明荟娘死前衣冠整齐,房间里一切如常,显然她死前连半点反抗也没有就被人止住了,看明荟娘颈上有抓痕,却又死于穿胸而过的那支箭,只能说明明荟娘死前被人逼供。明荟娘虽然武功平平,但是要说在她清醒的情况下不费吹灰之力就将她止住的人,这个世界上不多,李月影自己算一个柴宁宇也算一个,还有诸葛明辉,也算一个,柴宁宇现在身为征北大将军,自然不开能随时抽身出来,就为对付李月影,那这个人必然是诸葛明辉了。诸葛明辉武功虽高,名声却有些狼狈,说客气一点,倒也算是个世外之人了,不太涉足江湖是非,整日里风流快活,红粉知己遍天下。明荟娘当时死的情景惨烈诡异,就像一个符一样被钉在墙上,明显是向别人挑衅示威。下的去这样的毒手的人,不是心有仇怨的人,便是心狠手辣,丧心病狂之辈。单看诸葛明辉武功绝顶,却在山上和别人围攻嫣然,李月影就觉得他必然下得了这个手。诸葛明辉杀了明荟娘后,当时的情景无论是被李月影和嫣然先看到,还是被莫浩天那些人看到,第一反应必然就是激愤。果然李月影看到后激愤下,只觉得是那些所谓的名门正派在仇恨促使下所为,这要是莫浩天那些人看到,必然会更加觉得嫣然心狠手辣,魔性深种,只会更加激愤。而如今李月影又亲眼看着诸葛明辉与柴宁宇来往密切,这事情只怕柴宁宇就是主谋,由此推论,引发祸端的武威镖局二十七名镖师之死,只怕也和柴宁宇脱不了关系,柴宁宇想要陷害嫣然的理由太充分了,只是这一切全部都是李月影的推测,一时间虽然线索清晰了,具体情况还是有一些模糊。李月影这次受的伤虽然看着触目惊心,但是到底是皮肉之伤,细心调养几日便好了很多。诸葛明辉一直便在这边帐中,现是柴宁宇的军师。营中有几名美貌女子,是专为伺候诸葛明辉所留,就连照顾李月影的侍女也是其中之一,不时便被诸葛明辉叫走,毕竟军营中条件艰苦,不好专门找侍女来照顾李月影,诸葛明辉那边,也不过是柴宁宇极力为了要拉拢住诸葛明辉,才会如此纵容。所以柴宁宇又叫两名亲兵照顾李月影,只是男子毕竟诸多不便,旻蕴儿虽然一直跟在柴宁宇身边,但是她偶或倒个茶端个水也就算了,怎么可能来伺候李月影?所以李月影伤着时,多数倒是柴宁宇自己照顾。柴宁宇为了防着李月影逃走,在帐外安派了两队亲兵轮班日夜守着。李月影的伤口已经不用绷带包着了,这晚柴宁宇过来,给李月影拆了绷带,看李月影跌坐在床上,上衣解下来,松松的散在腰间,美玉般的后背便在柴宁宇眼前,只是后背上现在多了一块巴掌大的伤痕。在她精致如雕刻出来一般的肩胛骨,纤柔如美女蛇一样的腰肢,以及玉雪一样的肌肤的映衬下,那块伤看着越发狰狞丑陋,本就不该出现在这样美丽的身体上。柴宁宇止不住低下头去,在她肩上细细吻着,说道:“对不起,我派哪些人去时,也没想到会把你伤得这么重。”李月影不自然的躲开了她的嘴唇,拉起衣服,一时没有说话。柴宁宇却把她拢进了怀里,来吻她的嘴唇。李月影伸手推住了她,柴宁宇顿了顿,看着李月影清冷的眼神,咬了咬牙,说道:“你跟别人卿卿我我,却拒我于千里之外?你别忘了你是我夫人,我才是你夫君!”李月影一边系好衣服,一边冷笑起来说道:“你真把你自己当男人了?别人不知道,连你自己也要骗自己?不是我跟你拜了堂成了亲,我便认了你这个夫君。谁是我最亲的人我自然比谁都清楚。”柴宁宇脸色一阵发白,咬牙道:“自然是那个小丫头是不是?你与她做那种苟且之事我都没有怪你,你还要我怎样?你到处风流,风流够了又做出一副出尘脱俗的清高样子装给我看?我只是想与你亲近一些,并不想怎样,你也要拒我于千里之外。”柴宁宇说着,伸手抓住了李月影的肩头,深深吻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