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质疑。
有人嘲笑。
但不论如何,这件事却往外、往更远处传了出去。
比起直接确认他的“无用”,多了一个起伏,那么久更是可以被人确认与理解,并认为这很合理了。
椿树无用,所以才得逍遥于风中,悠哉游哉;
蜉蝣短寿,所以才得见一日之朝暮;
何必于林中而秀,成斤斧之夭;
何必三山四海五湖畅游,春秋皆如一日,烦恼与日俱增?
。。。。。。
另一边。
太子洞前。
老道亲至。
虞清竹打不开门,但他可以。
老道声音平静“灵露子啊,是我。”
这平静的声音有着极强的穿透力,能够穿入这厚重的石门之内。
良久。
无人应答。
老道抬手拍了拍石壁,石壁上浮出一个轮盘样的东西。
老道在轮盘上按照某种节奏转了几圈,然后退后。
咔咔咔。。。
石门抬起。
光明照清太子洞内的景象三个可住人的石洞,呈三角之态,对着中央的一尊香火金身像。
然而三个石洞都空着。
“灵露子啊,你闭关这么久,就参出了这个么?”老道闭目,目光又落向第三处空着的石洞,稍稍皱眉,显出几分疑惑之色,似乎忘掉了什么,然后掩上石门。
残阳落照,照出洞外一棵断树的年轮,也照出他满头的银,佝偻的身体,还有背后那一把轻飘飘的木剑。
酉时已至,晚课时间到了。
清竹大师一袭玄袍,清冷地坐在诵经殿上蒲团上。
她年龄不过二十出头,相貌娇美,泪痣更添韵味,本是最让男子心动的时候。
但是,诵经殿的所有弟子无一敢生出亵渎之心。
仿坐在诵经殿最前蒲团上的那位是千年寒冰雕刻而成的神像,晶莹美丽,不食人间烟火,令人敬佩崇拜,但却无法亲近。
她坐着,殿中的气氛都如被镇压了下来,而显出一种奇异的肃穆。
虞清竹看了一眼众弟子,瞳孔有一刹那的失神,没人知道她在想什么。
紧接着,她闭目诵经,度亡魂。
诵经殿里,诵经之声声声而起。
门外窗外,残阳如血。
山中有雾,沉浮之间已要淹没这深山顶的道宫。
忽地,
远处响起道童的声音。
“俞重山师兄,莫空云师兄,入诵经殿需得解剑。。。”
道童的脚步声也很急促,
伴随着两把剑快晃着的轻撞声,
越来越近。
但这些声音又被诵经声淹没。
“师兄,师兄,解剑啊。。。”
“师兄,你们怎么了?”
“师兄。。。”
道童都要哭了,这两位师兄平日里一个沉稳,一个仗义,一个体型壮实剑御玄龟,一个身形瘦削剑走紫电,都是武当弟子里的佼佼者,今天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