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一川奏报完退出殿外后,天靖见天宇心事重重,出言安慰。
“哥,不用怕他们,有我天靖在,我替哥守城门,看谁赶造反!”
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朱天宇听天靖能这么说,心里怎能不欣慰。
他轻拍了拍天靖的肩膀,重重地点了点头。
“启禀陛下,刚后宫传来懿旨,说是太皇太后召见,叫您即可就去!”刘德海从殿外进来,恭声禀报。
“太皇太后?”
“不是叫你们严密封锁消息,后宫不得知晓吗?”
朱天宇前朝的事已经够乱了,窦氏太皇太后在窦氏一门中的影响力何等巨大,要是她介入,恐事情将会生新的变故!
不过,其恍然间又想,窦氏一门三朝望族,看来也绝非就这么点能量,莫非自己此次真的太过冒进了吗?为此,朱天宇已开始有些怀疑自己的做法与预判了!
“今天,太皇太后可见过什么外人没有?”
“禀陛下,老奴刚从安插在慈宁宫的内侍处得知,就刚刚,西海海军总兵吴友勋觐见过太皇太后!”
闻言,朱天宇一惊,背脊寒。
若说此前沈一川禀报的福州、靖海两省总兵叛变,朱天宇还可冷静处之,毕竟是6军,事情还在自己可料理范围内。
但这西海海军,可是正在大明帝国西海边与英格兰海军处在对峙状态啊!
这个节骨眼上,要是海军有什么风吹草动,英格兰海军就极有可能趁虚而入,到时内忧外患,事情可就再难收拾了,有灭国之忧啊!
思虑及此,朱天宇不敢再做停留,赶忙起身,叫刘德海摆驾慈宁宫。
。。。。。。
十五分钟后,后宫慈宁宫西侧间。
窦氏太皇太后因知晓窦冉案一度急火攻心陷入昏厥,现下刚进了药,满面病容,正斜躺在榻上。
“皇上驾到!”
“太皇太后在上,孙儿给皇祖母请安!”
朱天宇心绪纷乱,进到屋中,赶忙给窦氏请安行礼。
“哦?皇上来了啊!”
“哀家身子不爽,深夜叫皇上过来,没耽误你的事吧!”
窦氏话里有话,朱天宇一时不知如何接,就没即可开口。
“皇帝这几日膳食,睡眠可好?”
“哀家就没那么好命了,将死之人,本不过是挨日子罢了,今儿个不知怎的,又添了新毛病,听见点事儿,竟一下就晕了过去,哎呀。。。。。。”
窦氏一直顾左右而言他,朱天宇实在听不下去了,遂抢白直接说了。
“皇祖母,窦冉公器私用,贪污枉法,把持朝政,扰乱纲纪,其仅辽州一处私宅就屯了十数万吨粮食,囤积居奇,以致百姓造反。。。。。。”
“好啦好啦!”窦氏出言打断,将话头抢了回去。
“这些都是你前朝之事,后宫不得干政,你休要与我计较!”
闻言,朱天宇无话以对,僵在原处。
“天宇啊,我知道你一直对我心存芥蒂。”
“当初你父皇驾崩,执意将皇位传于你,我确有不同意见。”
“我当时觉得,你年少不经世事,戡此内外交困之际,实有主少国疑的风险。”
“所以,我力主你大哥朱天允继位!”
“不过啊,这两年你的行事作为,已远出了我此前的预料。”
“在这儿,老身权当给你赔不是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