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朱天宇远去,消失在宫门处,苏小小驻足在原地,怅然若失。
“爷爷说,慧极不寿,尤在这后宫中。”
“如今我为了留住他一时竟忘了藏拙,到头来会不会枉费了心机?难得善终……”
兰嫔望着空荡荡的宫门,一时不觉,竟仿若失了魂,兀自哀怨伤感起来。
…………
养心殿,东侧间。
朱天宇从兰仪斋回到这里后,便就开始翻阅朝中品衔不低的虚职官员履历,试图在其中找到符合吏部尚书条件的合适人选。
时间在其翻读过程中一分一秒的过去。
转眼已到晚膳钟点,朱天宇却仍旧没什么满意的收获。
“皇上,您该进晚膳了。”
刘德海于养心殿内一直悉心伺候着。
朱天宇一时也没头绪,便点头应允。
片刻功夫,简单的几道小菜,白粥鸡蛋端了上来。
朱天宇边翻着履历,边无精打采的吃着。
从旁伺候的刘德海察言观色,见皇上踌躇,面有难色,便轻声搭言。
“陛下,自您登基以来,实干兴国,着眼的都是能臣干将,今儿怎么想起翻看这些个躺在功劳簿上的虚衔贵胄的履历来了?”
朱天宇正觉愁闷,忽听刘德海这么问,索性牢骚了几句。
“唉,吏部尚书位空缺,朕要提拔年轻干才,可你也都看到了,那些个老臣重臣横扒拉竖挡着不让,既然如此,那朕就找个位高资老的虚衔老夫子来,好挡挡他们的嘴!”
闻听皇上此话,刘德海抿嘴浅笑,他在内侍总管这个位子上一坐二十来年,陪侍两代君王,什么事儿没见识过,朱天宇这点计谋,他自然是一听便会意了。
“嘿嘿,陛下,您年轻有为,风华正茂,对这些个养尊处优的老氏族老王侯们不甚了解,也是情理之中事。”
听刘德海这话音儿,朱天宇眼珠一转,一把将履历册本合上。
“哦?对啊,你倒是提醒了朕,你是先皇身边的老人儿了,朕不了解,你对这些人可是门儿清啊!”
“刘德海,干脆你给朕荐个人吧!”
“嗯……,这人嘛,一要位高德重可堵群臣之口,二要老而昏聩,无才无能,哈哈,你可有合适人选?”
“哎呦,老奴多嘴啦,我可干不来这举荐朝臣之事,皇上抬举老奴啦!”
“不过,先皇在时,倒也曾时常为这等事儿烦心,老奴我啊,随侍左右,耳朵里免不得灌了些……”
“哎呀,刘德海,你少卖关子,赶紧说!”
朱天宇听这老总管絮叨,已知有门儿,遂忙催问着。
“皇上,如要完全符合您定的要求嘛,老奴确是想到了一人,不过能不能用,还要陛下您圣裁才是!”
“谁?”
“二等爵,良山侯,孙祖兴!”
朱天宇嘴中跟着念叨了一遍孙祖兴这个名字,明显不太了解,于是手上立刻再次将履历册翻开。
他快翻阅间,忽地,孙祖兴三个字出现在眼前。
孙祖兴,1671年生,算来今年已八十有六了,袭爵二等爵良山侯,其父孙茂荣,战功卓着,对大明岛的一统曾做过重大贡献,而这个孙祖兴嘛,自幼喜读书,却生性愚笨,庸庸碌碌,习得一身酸儒迂腐,实无真才实学。
随后,朱天宇在其履历右下角,竟还找到父皇曾留的八字朱批评语:无才无能,不堪为用!
“哈哈,好,好啊!找的就是这个不堪为用,就他了!”
“刘德海拟旨,良山侯孙祖兴,德高才厚,品行贵重,今现令其任吏部尚书职,旨到就任,不得延误,钦此!”
处理完此事后,朱天宇又在养心殿处理了些别的政务,晚间九点多钟,他摆驾去了春禧宫。
当日,林婉柔身子本有不爽,所以便早早睡下了,未曾起身迎驾。